修复星宫中枢,仿佛只是墨菲斯兴致所至的一段插曲。他并未在意那星轨罗盘后续的细微变化,也未理会阿木和云芷尚沉浸在震撼与感悟中的心绪,只是确认了这处空间并无其他值得关注的“破烂”后,便再次抬手,于虚空中随意一划。
一道稳定的、边缘流淌着星辉的空间门户悄然出现,门后不再是荒漠的昏黄,而是熟悉的、带着草木清香的酒馆后院景象。
“走了。”
他当先迈入门户,身影消失。阿木和云芷不敢怠慢,连忙收敛心神,紧随其后。
穿过空间门户,脚踏实地,已然回到了“忘忧”酒馆的后院。午后的阳光透过葡萄藤架洒下斑驳的光点,空气中弥漫着泥土与花草的芬芳,以及隐隐传来的前厅酒客的喧闹声。一切安宁而寻常,与星宫遗迹那浩瀚死寂的氛围形成了鲜明对比。
仿佛只是出门逛了趟街,而非刚刚经历了一场关乎上古秘辛与深渊存亡的波澜。
“老板!阿木!云芷姑娘!你们回来了!”正在后院打理花草的侯三第一个发现他们,惊喜地叫出声来。
很快,赵铁、林月儿等人也闻讯赶来,见到三人安然无恙,皆是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由衷的喜悦。
墨菲斯只是随意地点了点头,便径直走向他那张专属的摇椅,舒服地躺了下去,仿佛要将这几日“奔波”的疲惫都卸掉。他拿起旁边石桌上不知谁给他备好的、温得恰到好处的“忘忧”酒,满足地抿了一口。
“还是家里舒服。”
阿木和云芷则被伙伴们围住,七嘴八舌地询问着此行经历。两人虽未细说星宫深处的惊险与那远古的记忆回响,只粗略提及了遭遇星官考验、获得机缘以及圣教捣乱被老板随手解决等事,依旧引得侯三、王老四等人惊呼连连,看向墨菲斯的眼神更加敬畏。
接下来的日子,酒馆再次恢复了往日的节奏。
墨菲斯继续着他退休老板的懒散生活,大部分时间都在摇椅上度过,仿佛星宫之行只是一场幻梦。只有偶尔,在他望向天空时,那深邃的眼眸中会闪过一丝常人无法察觉的微光,仿佛能透过云层,看到那正在缓慢自我修复、重新梳理着细微星辰轨迹的星宫遗迹。
阿木则彻底沉下心来,消化此行所得。乙木星髓的力量尚未完全吸收,他每日大部分时间都在后院静坐,引导着那磅礴的生机与星力进一步洗练肉身与神魂,巩固筑基大圆满的修为,为冲击金丹做准备。他怀中的木块在星宫之行后,似乎也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与他的联系更加紧密,偶尔会传递出一丝模糊的、关于星辰排列的信息片段。
云芷的变化则更为内敛。通明星核的融入,让她的通明道体仿佛完成了一次至关重要的补全。她不再需要刻意收敛气息,便能自然融入环境,如同山间清泉,清澈却不见底。她对能量流动、法则轨迹的感知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甚至能隐约预感到一些即将发生的细微征兆。她开始尝试将这种感知与酒馆的日常结合,比如提前预知某位熟客即将到来的小麻烦,或是察觉到酒水酿造过程中最细微的火候变化,让林月儿都啧啧称奇。
酒馆的生意依旧红火,甚至因为墨菲斯西北之行的传闻(尽管细节无人知晓,但“魔王”之名更盛),引来更多心怀敬畏的远客,使得清风镇愈发繁荣。只是再无人敢在酒馆内造次,连大声喧哗都小心翼翼。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这日午后,墨菲斯正就着几碟小菜喝酒,听侯三眉飞色舞地讲着镇上新来的一个杂耍班子如何有趣,一只纸鹤却扑棱着翅膀,穿过酒馆的防御阵法,精准地落在了他的酒杯旁。
这纸鹤并非凡物,通体由某种散发着淡雅香气的灵檀纸折叠而成,翅膀上有着细密的听风楼风纹。
墨菲斯挑了挑眉,拿起纸鹤,展开。
上面只有简短的几句话,是文若谦的笔迹:
“墨前辈钧鉴:近日多方情报显示,圣教残余活动频繁,似在暗中搜集与‘万魔血玺’相关之物。此物据传与上古某次重大灾劫有关,疑似深渊重要信物。另,极北‘霜寂雪原’有异宝出世征兆,引多方关注,恐生变故。望前辈知悉。”
万魔血玺?霜寂雪原?
墨菲斯看着纸条,眼神没什么波动,只是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了敲。
圣教果然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落魂渊和星宫连续受挫,不仅没让他们收敛,反而似乎更加急切地想要搞些大动作。这“万魔血玺”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至于霜寂雪原的异宝……他对此兴趣不大,但若是动静太大,引来太多苍蝇,吵到他清净,也是麻烦。
“老板,是听风楼的消息?又有什么麻烦了吗?”林月儿心思细腻,注意到墨菲斯细微的动作,轻声问道。
墨菲斯随手将纸条搓成粉末,淡淡道:“没什么,几只老鼠又在别处找到个新垃圾堆,想着怎么刨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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