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石门上的沉积物簌簌落下,那些沉寂了不知多少岁月的符文,自阿木触碰处开始,依次亮起柔和的湛蓝光芒!光芒如同水流般沿着符文的轨迹蔓延,最终汇聚到门缝中央。
咔哒。
一声轻响,仿佛尘封的机括被唤醒。
厚重的石门,缓缓向内打开了一条缝隙,一股更加古老、更加潮湿、混合着书香与淡淡灵木气息的味道,从中飘散出来。
门后,是一间不大的石室。
石室四壁同样由星沉铁铸造,镶嵌着数颗硕大的、散发着永恒冷光的“永明珍珠”,将室内照得一片通明。
室内陈设极其简单:一张石桌,一把石椅,一个靠着墙壁的多宝架。
石桌上,摆放着几卷用某种防水兽皮制成的古老书册,一个打开的空玉盒,以及一盏早已熄灭的青铜油灯。
多宝架上,则零散地放着一些瓶瓶罐罐、几块颜色各异的矿石、几件样式古朴的法器残片,大多灵光已失。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石室正对着门的墙壁上,悬挂着一幅以深海丝绸绘制、历经岁月依旧色彩鲜明的画卷。
画卷上,描绘的是一片波澜壮阔的碧海,海上云雾缭绕,有仙岛浮沉,有蛟龙腾空。而在画卷中央,一座巍峨的宫殿矗立于最大的仙岛之巅,宫殿匾额上,以古篆书写着三个大字——
镇海宗。
画卷下方,石壁之上,刻着几行铁画银钩、入石三分的字迹:
“余,镇海宗末代守钟人,玄矶子。”
“大劫将至,盟约破碎,天地倾覆。吾宗山门已陷,同道尽殁。”
“唯余携宗门至宝《镇海》副卷及部分传承,遁入海眼,依托定海钟残韵,苟延残喘。”
“然海眼之核异动日剧,封印渐朽,余寿元将尽,无力回天。”
“特留此室,以待有缘。”
“若后来者,身怀《葬土》或《归墟》之息,心向平衡,非圣教之属,可阅桌上札记,或知前因后果,或得一线生机。”
“《镇海》正卷,与海眼之核伴生,余穷尽心力,亦未能取出。副卷及信物,存于桌内暗格。”
“慎之,慎之。”
落款处的时间,按照上古纪年,距今已有万余载。
“守钟人……玄矶子……”云芷轻声念着,眼中闪过敬意。能在宗门覆灭、天地大劫之际,独自坚守在此,直至寿尽,这份心志与责任,令人动容。
阿木走到石桌前,小心地拿起那几卷兽皮书册。书册封皮上写着《镇海宗历代海眼监测录》、《归墟之力疏引心得》、《定海钟韵解析(残)》等字样。他轻轻翻开最上面一卷,里面详细记录了万余年前那场导致“万灵盟约碑”破碎的“原初之战”的零星片段,以及战后镇海宗肩负起镇守碧波海归墟海眼职责的始末,还有历代守钟人对海眼之核的观察、封印维护的经验和忧虑。
字里行间,充满了沉重与无奈,但也有一丝不灭的希望——希望后来者,能完成他们未竟之事。
“暗格……”阿木看向石桌。桌面看似平整,但他按照札记中的提示,将一丝“葬土”之力注入桌面某个不起眼的纹路节点。
咔。
桌面无声滑开,露出下方一个不大的空间。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卷以深蓝色玉石片串联而成的玉简,以及一枚巴掌大小、形似浪花、通体温润的白色玉佩。
阿木拿起玉简,神识沉入。
海量的信息涌入——虽然不是完整的《镇海》卷修炼功法,但包含了《镇海》卷的总纲精要、部分基础术法、以及最关键的、关于如何配合定海钟疏导和有限利用归墟之力的“镇海秘术”!更重要的是,里面有关于“海眼之核”特性、以及如何寻找和初步沟通《镇海》正卷的线索!
而那枚白色玉佩,则是一枚“镇海宗真传弟子令”,也是控制这处石室和外面部分遗留阵法的信物。
“找到了……”阿木退出神识,难掩激动,“虽然只是副卷和线索,但有了这些,我们就有机会真正理解和修复部分封印,甚至……找到《镇海》正卷!”
墨菲斯接过玉简,快速浏览了一遍,点了点头:“有用的信息不少。关于海眼之核和《镇海》正卷的线索,指向了海眼之核内部的一个‘韵律奇点’。需要以特定的‘镇海’韵律,配合足够强大的‘平衡’之力护体,才能短暂进入,尝试沟通。”
他看向阿木:“你现在的‘葬土’之力和‘安息之种’,加上这枚玉佩信物和副卷记载的韵律,或许可以尝试。但风险很大,一旦失败,或者海眼之核突然躁动,你可能瞬间被归墟之力吞噬。”
阿木握紧了玉佩和玉简,看向石室外那口巍峨的定海钟和其下那团深邃幽光,眼中闪过坚定:“老板,我想试试。钟舌还在等我把它送回家,海眼之核的隐患也必须解决。这是我的机缘,也是我的责任。”
墨菲斯看了他几秒,忽然笑了笑:“行。那就试试。不过……”他指了指外面,“在那之前,我们得先处理一点‘小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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