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铁抱拳:“义不容辞。”
云芷点头:“职责所在。”
林月儿坚定道:“我们是一起的。”
老舟头搓搓手,眼中却闪着光:“这种万古难逢的‘大活’,不掺和一脚岂不亏死?”
灰袍人沉默片刻,手中木杖顶端的水晶球微微发光,苍老平和的声音响起:“守望天地,本是我‘星见阁’存世之责。小友既承天命,老朽自当略尽绵薄,稳固外围法则潮汐,以防仪式引动过剧,波及夹层之外。”
星见阁?又是一个从未听说过的古老隐世宗门。
见证者似乎对灰袍人的回应并不意外,光芒身影微微转向圣教、怒雷岛与影渊的方向。
“尔等之念,吾已知悉。”祂的声音依旧平和,却带着一种直达本质的穿透力,“圣教所求‘净化’,实为拥抱‘虚无’,背离‘存在’之基,此路不通,徒增此界苦痛。”
寒澈身体一震,纯白面具下传来嘶哑的声音:“无上圣主之谕,即为终极真理!此界早已腐朽,唯有无边虚无,方是至纯至净之归宿!尔等冥顽,阻挡‘新生’,才是罪大恶极!”
见证者未予驳斥,只是那平静的目光让寒澈和他身后的圣教成员感到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冰冷与否定。
“怒雷岛所求权柄,源于对力量之贪婪,而非对‘平衡’之理解。强取‘平衡之核’,只会引其暴走,加速崩坏。”
雷枭脸色变幻,握紧了拳头,周身雷光隐现,却终究不敢在见证者目光下真正发作,只是咬牙道:“天地不仁,强者为尊!此等关乎天地权柄之物,岂能交由一稚子之手?我怒雷岛统御风暴雷霆,方是执掌平衡之正选!”
“影渊所求‘观测’与‘引导’,过于傲慢。‘平衡’非变量,乃此界存续之基。妄图以‘可控’之名行干涉之实,无异于玩火自焚。”
影渊的阴影微微波动,合成音再次响起,却少了几分之前的绝对理性,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数据重构……‘见证者’逻辑优先级超越现有认知模型……申请重新评估干预策略……”
显然,见证者的存在与话语,对影渊那套基于计算与逻辑的认知体系造成了巨大冲击。
“选择,在尔等。”见证者的声音最后响起,回荡在寂静的法则之海中,“是就此退去,静观其变;是执迷不悟,干扰仪式,加速毁灭;亦或……暂且放下成见,为维系此界‘存在’,略尽心力?”
祂没有强迫,只是陈述事实,并将选择的权力交给了在场每一个心怀鬼胎的存在。
场面陷入了微妙的僵持。
寒澈和圣教众人身上冰寂死气翻涌,显然不甘放弃。雷枭眼神闪烁,似乎在权衡强行抢夺的风险与可能的好处。影渊的阴影沉默着,内部显然在进行着超高速的推演计算。只有星见阁的灰袍人姿态明确,木杖轻点,已经开始在祭坛外围勾勒出淡淡的、如同星辰轨迹般的银色纹路,似乎在布置稳固空间的阵法。
墨菲斯打了个哈欠,显得有些不耐烦:“商量好了没?要打就快点,不打就滚远点。我家小子赶时间。”
他这嚣张的态度,反而激怒了某些人。
“狂妄!”雷枭终于按捺不住,眼中雷光爆闪,“即便有上古残灵庇护,今日这‘平衡之核’,我怒雷岛也要定了!众长老,结‘万雷戮仙阵’!先拿下这狂徒,再取核心!”
他身后数名怒雷岛化神、元婴长老齐声应和,身形闪动,暗紫色雷光纵横交错,瞬间在虚空中勾勒出一个覆盖大片区域的、不断旋转的雷霆阵法!阵法核心锁定墨菲斯,毁灭性的雷暴在其中酝酿!
几乎同时,寒澈也尖啸一声:“为了圣主!净化他们!”他断腕处灰败之色蔓延,却催生出更加浓郁的冰寂死气,与身后数名冰寂祭司、寒骸统领的力量联结,化作一道灰白色的、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冰寂洪流,配合着雷霆阵法,朝着墨菲斯和阿木的方向席卷而来!他竟暂时与怒雷岛达成了默契的联手!
影渊的阴影则微微后退,似乎打定主意先作壁上观,收集数据。
“唉,就知道会这样。”墨菲斯叹了口气,眼中却闪过一丝锐芒,“也好,活动活动筋骨。”
他站在原地,甚至没有做出防御姿态,只是对着那交织袭来的雷霆阵图与冰寂洪流,轻轻吹了口气。
呼——
一道无形无质、却仿佛蕴含着“否定”与“瓦解”概念的微风,拂过前方。
没有惊天动地的碰撞。
那声势浩大的“万雷戮仙阵”雷霆阵图,在微风拂过的瞬间,如同被橡皮擦去的粉笔画,从边缘开始迅速“消失”!构成阵法的雷光、符文、乃至阵法本身依托的临时法则结构,都无声无息地湮灭,仿佛从未存在过!
而那灰白色的冰寂洪流,则像是撞上了一堵绝对光滑、绝对无法附着的墙壁,所有的冰寒死气、侵蚀意志,都被原路“弹”了回去,甚至更加凝练、更加迅猛地反冲向寒澈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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