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猜想让她心脏狂跳，血液似乎都加速流动起来。如果真是那样……会是谁？会不会是……棠棠？

她猛地站起身，这个动作吓了旁边的孩子们一跳。

“娘？”明远疑惑地看着她。

苏知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能慌，不能吓到孩子。她深吸一口气，尽量用平稳的语气说：“我……我再看看小草。”

她重新蹲到草堆边，目光灼灼地盯着小女孩的脸，试图从那紧闭的眼睑下，看出任何熟悉的迹象。她伸出手，轻轻握住那只刚刚动过的小手，指尖在她掌心，以一种只有她们两人才懂的、极其隐晦的节奏，轻轻敲击了三下。

那是她们大学时，晚上溜出宿舍吃宵夜，互相打信号的暗号。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苏知娴屏住呼吸，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指尖，等待着。孩子们不明所以，但也感受到了空气中突然紧绷的气氛，都安静下来，连明轩都捂住了自己的嘴。

一秒，两秒……

就在苏知娴几乎要以为是自己想多了，失望即将蔓延开来时——

她握在掌心那只小小的、依旧有些发烫的手，食指，以同样轻微却清晰的力度，在她的掌心里，回敲了三下！

节奏一模一样！

苏知娴的瞳孔骤然收缩，巨大的震惊和难以置信的狂喜如同海啸般席卷了她！她猛地抬头，对上的，是小草不知何时睁开的一条细缝的眼睛！

那眼神不再是孩童的懵懂或病弱的迷茫，而是带着同样震惊、茫然，以及一丝……熟悉的、属于苏语棠的、努力想要聚焦的锐利！

四目相对。

空气中仿佛有无声的惊雷炸响！

苏知娴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小草——或者说，小草身体里的灵魂，似乎用尽了所有力气，嘴唇几不可查地动了动，没有声音，但苏知娴凭借口型，清晰地“读”懂了那两个无声的字：

“……知……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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