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凋敝遭仙灵百族驱逐;龙神陨落,域外天魔横行仙域,八天龙无力执玺,昊天祖龙千年布局一朝尽丧——独留一子,流落凡界!
——云天大陆!!!
瓜子壳精准的落入三丈外的痰盂中。
李唐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这手弹指他可是练了三年。
掸了掸掌心的碎屑,纤长手指将松垮的轻薄长衫紧了紧。
今日是‘海棠’姐的主场,一手《后庭花月夜》,令楼下正厅挤满了青年才俊,富商公子。
在这云天大陆,要论风流之处,晋国合欢宗可排第一,但那是修仙界的第一。
而凡尘里——安溪城的春风楼当属第一流。
城南最热闹的街巷里,矗立着一座朱漆雕花的楼阁。虽稍显陈旧,但檐角挂着的红纱灯笼,夜夜笙歌不歇。这便是晋国最有名的风月场——
李唐倚在二楼栏杆上,懒洋洋地嗑着瓜子,目光扫过楼下熙攘的宾客。他生得极好,眉目如画,唇红齿白,一身素色长衫松松垮垮地披着,领口微敞,露出一截白皙的锁骨。
十六岁的年纪,身量已比寻常男子高挑,偏偏举手投足间自带一股慵懒风流的劲儿,引得楼里的姑娘们频频侧目。
“小唐哥——”
娇滴滴的嗓音从身后传来,一双粉玉小手搭上他的肩头。
“柳儿姐姐让我来问你,今晚的‘鱼游春水’该怎么摆姿势才好?”
李唐头也不回,指尖一弹,瓜子壳落入三丈外的痰盂里。
“告诉她,腰要沉下去三寸,臀要翘起来两分,不然那些老爷们使不上劲,又要抱怨我们春风楼的姑娘不懂伺候。”
“唉,晓得了!”
小丫鬟红着脸跑了,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楼下忽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喧哗。李唐眉头微皱,探头望去,见大堂里几个锦衣华服的公子哥正围着新来的清倌人小桃红调笑。
那丫头不过十四五岁,瘦得跟豆芽菜似的,此刻被逼到墙角,一张小脸吓得煞白。
小娘子,陪本公子喝一杯又不会少块肉!为首的蓝衣公子捏着小桃红的下巴,硬是将酒杯往她嘴里灌。
酒水洒了她满身,薄纱衣裳湿透,贴在尚未发育完全的身子上,显得格外可怜。
老鸨王妈在一旁搓着手陪笑,却不敢上前阻拦,如今已不是十多年前,她已没了那等倚仗。
如今便是几个城守府的公子哥,也成了春风楼得罪不起的存在。
李唐眯了眯眼,胸中一股无名火起。这些权贵子弟,生来就高人一等,视平民如草芥,尤其是对女子,更是当作玩物般随意践踏。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怒火,脸上挂起玩世不恭的笑容,快步下楼。
几位爷。他笑吟吟地插进人群,不动声色地把小姑娘挡在身后。
我们这儿的规矩,清倌人只陪酒不陪夜。若是想听曲儿,不如让海棠姐姐给诸位唱支《后庭花》?海棠姐姐的嗓子,那可是安溪城一绝。
为首的蓝衣公子斜眼打量他: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本公子讲规矩?
李唐面上笑容不变,心里却翻涌着怒火。这些权贵子弟,生来锦衣玉食,却视人命如草芥。
他们凭什么?就凭投了个好胎?他见过太多这样的场面——富家公子醉酒闹事,打伤姑娘只需扔几两银子;官家小姐心情不好,就能让丫鬟跪瓷瓦片。
这世道,凡人命贱如草,而修真世家更是高高在上,动辄取人性命。
小的不过是个跑腿的。李唐笑得愈发恭敬,袖中手指却悄悄做了个手势。
二楼顿时响起一片娇呼:
哎呀!张公子您怎么才来!
刘员外,奴家想死您啦!
几个公子哥被声音吸引,李唐趁着几个人分神的功夫,一把将清倌人推进侧门。
等那蓝衣公子回过神来,眼前只剩李唐诚恳的笑脸:爷若实在喜欢这丫头,不如先喝杯酒?等妈妈调教好了,保准伺候得您舒舒服服。
一记耳光重重甩在李唐脸上。他偏着头,舌尖抵了抵火辣辣的腮帮子,依旧挂着笑。
“晦气!”蓝衣公子甩袖而去。
夜渐深,春风楼愈发热闹。李唐蹲在后院井边,他掬了捧冷水拍在红肿的脸颊上。
“又逞能。”王妈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递来一块湿毛巾。
“那些权贵子弟是你能招惹的?”
李唐咧嘴一笑,牵动了脸上的伤扯笑的不自然:总不能看着小丫头被糟蹋。
他嘴上说得轻松,心里却翻涌着不甘。
这世道,穷人的命就不是命吗?那些贵公子玩死一个丫鬟,不过赔几两银子了事。
去年城东李家的女儿,被太守公子凌辱致死,她爹去衙门告状,反倒被打了三十大板,抬回家没两天就咽了气。
王妈叹了口气。十六年前那个雪夜,她在后门捡到被遗弃的婴孩,打小就料到这孩子长大会是个祸害——
太聪明,又太心软,在这吃人不眨眼的世道,迟早要出事。
“喏。”她塞给李唐一个油纸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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