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一下。李唐对两位同伴说道，身形一闪，来到花千凡面前。

两人相视无言。十三年夫妻，要说的话早已说尽。最终是花千凡先开口：我这一生恐怕难入化神，你不必挂念我。

她语气平静，仿佛在谈论今日天气。但李唐知道，这是事实。花千凡资质本就不算顶尖，后又碎元婴重修鬼道。化神——希望渺茫。

若真有缘，我定能飞升灵界来寻你。

花千凡忽然笑了，那笑容明媚如初遇时，到时候，你可别装作不认识我。

李唐也笑了。他伸手抚过道侣脸颊，取出一枚龙形玉坠戴在她颈间：这里面有我的一滴精血。无论相隔多远，都能感应彼此生死。

花千凡珍重地将玉坠塞入衣襟，随后踮起脚尖，给了李唐一个深深的吻。分开时，她将一物塞入李唐手中：带着它，就当是我一直陪在你身边。

李唐低头，掌心是一朵金红莲花玉雕，正是她眉心的道纹模样。

保重。最终，千言万语只化作这两个字。

花千凡后退一步，挥了挥手：去吧，别让他们等急了。

李唐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飞向通道。身后，花千凡的声音随风飘来：若来世再见，我还要做你的道侣！

没有回头，李唐只是摆了摆手，与苍北斗、玄广一同踏入灵界通道。在身形完全消失前，他最后看了一眼这片生活了数十年的天地——

栖梧山上，合欢宗的金顶在阳光下闪耀；极北之地，雪神殿的冰峰巍然耸立；东海波涛间，东海龙宫若隐若现……

下一刻，白光吞没了一切。

灵界，我来了。

[玄天凡界篇·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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