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未干,望月峰后山的枫林间已传来的破空声。
云希小脸紧绷,指尖凝聚出一缕淡金色光芒,对着十步外的枫树干不断比划。
不对不对!王朝云蹲在一旁,连连摇头,金系灵力讲究锐利无匹,你这灵力松散如棉,哪有什么杀伤力?
云希咬了咬下唇,额头渗出细密汗珠。进入练气二层已经七日,三师姐王朝云是金火双灵根,由她教云希第一个攻击性法术——锐金术。
据说是金系修士最基础也最实用的法术之一,练至大成可凝金丝为刃,削铁如泥。
再来!王朝云指尖一弹,一道细如发丝的金光闪过,三十步外一片枫叶应声而断,切口平整如镜,看清楚了吗?要这样!
云希瞪大眼睛,努力回忆方才那一瞬的灵力波动。她深吸一口气,再次调动丹田内的金系灵力。这次她刻意放慢了速度,让灵力从指尖渗出时更加集中。
淡金色的气团在指尖成形,渐渐拉长成一条模糊的丝线。云希心中一喜,正要将其射出,那金丝却地一声散开了。
又失败了。她沮丧地垂下手臂。
王朝云拍拍她的肩膀:别急,我当初学这个用了半个月呢。金系灵力本就难控制,要让它既柔韧又锋利,需要大量练习。
云希摸了摸胸前的金石头,那里传来一丝温热,似乎在鼓励她。
三师姐,能不能再演示一次?我想看看灵力运行的细节。
王朝云挑眉:哟,小丫头还挺较真。说着,她刻意放慢动作,让灵力在指尖缓缓凝聚,注意看,不是简单地把灵力逼出体外,而是要成一股——
金光在她指尖旋转,如同纺纱般渐渐形成一条细长的金丝。那金丝看似柔软,边缘却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芒。
金丝激射而出,在枫树干上留下一道寸许深的刻痕。
云希若有所思。她闭上眼睛,感受着体内灵力的流动。金系灵力在经脉中穿行,如同无数细小的金针。她尝试着将它们在一起,而不是简单堆积。
一次,两次,三次——
失败接踵而至,但云希毫不气馁。她发现每次失败后,对灵力的控制就会精进一分。
正午时分,王朝云擦了擦汗:先歇会儿吧,灵力耗尽反而事倍功半。
云希却摇摇头:三师姐,我再试最后一次。
她屏息凝神,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指尖。这一次,她不再急于求成,而是耐心地引导每一缕灵力。金系灵力在指尖汇聚,渐渐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漩涡中心,一丝金光缓缓延伸——
成了!
一条寸许长的金丝颤巍巍地悬浮在指尖,虽然细小,却凝实无比。
射出去!快!王朝云急忙提醒。
云希心念一动,金丝如离弦之箭般飞出,在五步外的枫树上留下一个浅浅的小孔。
我成功了!云希跳了起来,小脸因兴奋而涨红。
王朝云也露出笑容:不错嘛,比我想象的快多了。不过…她指了指那个几乎看不见的小孔,离实战还差得远呢。
接下来的日子,云希每天天不亮就来到后山练习。从最初只能在五步内留下痕迹,到十步、二十步;从勉强凝出一寸金丝,到能稳定控制三尺长度;从只能射直线,到可以略微改变方向。
第十日清晨,云希站在练武场边缘,凝视着三十步外的木靶。晨风吹拂着她的发丝,却吹不散她眼中的专注。
锐金术!
一声轻喝,三道金丝从她指尖激射而出,在空中划出优美弧线,同时命中靶心!
啪啪啪——身后传来掌声。云希回头,只见顾倾城不知何时已站在场边,眼中带着赞许。
师父!云希连忙行礼。
顾倾城微微颔首:十日练成基础锐金术,还算不错。她顿了顿,不过实战中敌人不会站着让你打。从今日起,朝云会教你如何在移动中施法。
话音刚落,王朝云从一旁跳出,笑嘻嘻地抛给云希一个小布袋:接着!
云希下意识接住,只觉手中一沉。打开一看,里面竟是数十颗铁珠。
这是?
练习用的。王朝云解释道,接下来你要一边躲避我投掷的铁珠,一边用锐金术拦截。什么时候能同时拦下十颗,这法术就算小成了。
云希咽了口唾沫,看着王朝云手中那把铁珠,突然觉得之前的成就简直不值一提。
开始!
第一颗铁珠破空而来,云希仓促间射出一道金丝,却慢了半拍,铁珠擦着她耳边飞过。
太慢!再来!
第二颗、第三颗接踵而至。云希左支右绌,勉强拦下一颗,却被另一颗打在肩膀上,疼得她龇牙咧嘴。
一整个上午,练武场上不断响起的破空声和铁珠落地的声。云希的衣袍被汗水浸透,手臂上也多了几处淤青,但她的眼神越发锐利。
午后休息时,王朝云递给云希一瓶药膏:涂在淤青处,明天就好了。
云希道谢接过,却听三师姐又道:知道为什么金系修士攻击力最强吗?
云希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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