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窟内众人调息恢复之际,萧火火指间戒指空间内。
戒指空间并非一片虚无,反而被布置得极为雅致。一方小小的庭院,青石板铺地,角落几株翠绿的灵植,虽非真实,却栩栩如生。
一张石桌,两个石凳置于庭院中央。
此刻,李唐的残魂化身正悠然坐于一个石凳之上,而他对面,是一名身着朴素灰袍的白眉老者。老者面容慈和,眼神却透着睿智。
他看向李唐,语气带着几分敬意,拱手道:“前辈魂力当真敏锐。老头子我方才只是与徒儿神念交流几句,竟就被前辈瞬间察觉并循迹而来。冒昧之处,还望海涵。”
李唐微微一笑,摆了摆手,目光扫过这精致的庭院:“道友虽是残魂之身,但这居所布置得倒是清雅别致,比我那栖身的简陋之所,不知强了多少倍。”
“道友先前助这小子爆发破阵之时,我便已觉察到了道友的存在。只是方才外界纷杂,不便打扰罢了。”
他语气平和:“如今你我二人,皆是残魂之身,漂泊于此,便不必再以前辈后辈相称了,平辈论交即可。我姓李,单名一个唐字。”
白眉老者闻言,眼中惊异之色更浓,对方竟早已捕捉到他隐藏的残魂气息。
他不敢托大,连忙道:“李道友魂力通天,老夫佩服。即如此,老夫便僭越了。老夫越千乘,见过李道友。”
“越千乘……”
李唐点了点头,道:“观道友残魂状态,虽显虚弱,但魂源本质凝练厚重,隐隐有法则气息残留,生前修为,应是元婴期吧?”
越千乘的虚影微微一动,露出一丝苦涩:“李道友法眼如炬,老夫……唉,不满道友,老夫生前确是元婴后期修为,乃万安国琉璃宗太上长老。”
提及过往,他声音中充满了唏嘘与无奈:“五百年前,老夫闭关冲击化神瓶颈的关键时刻,不幸着了心魔之道,身受重创,境界跌落。”
“可惜祸不单行,宗门内奸与外敌勾结,趁我重伤之际发动偷袭……老夫拼得肉身崩毁,元婴重创,方才侥幸逃出重围,一路流落至这陈国地界,终是油尽灯枯。”
“幸而,早年游历时曾偶得一门上古秘术,能在魂飞魄散之际,将一丝本源残魂强行寄托于某件物品之上,陷入沉眠,以求一线渺茫生机。”
“我这缕残魂,便寄居在了这枚‘玄空戒’之中。直至数年前,才被火火这孩子无意间以鲜血唤醒……说来,也是与他有缘。”
李唐静静听完,颔首道:“原来如此。琉璃宗我曾略有耳闻,据说以炼器炼丹闻名一方。越道友遭遇,令人扼腕。”
他顿了顿,目光直视越千乘的残魂,抛出了一个石破天惊的问题:“越道友,可曾想过夺舍重生?”
越千乘的残魂猛地一颤,虚影剧烈波动起来,显然内心极不平静。
半晌,他才长叹一声,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落寞与绝望:“夺舍重生……老夫何尝不想?魂寄戒中,苟延残喘,见证时间皆逝,宗门可能已物是人非,此等煎熬,非亲身经历者难以体会。”
“然,夺舍之事,谈何容易?需神魂足够强大,需寻得绝佳庐舍,更需秘法引导,规避天道反噬……”
“老夫如今魂力百不存一,莫说夺舍,便是能保持灵智不灭已是侥幸,哪里还敢奢望那重生之事?”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心灰意冷的绝望。
李唐闻言,却是淡淡一笑:“越道友大可不必如此灰心。天道五十,衍四九而遁一,万事万物,总有一线生机。”
越千乘猛地抬头,虚影的眼睛死死盯住李唐,声音因激动而颤抖:“李…李道友此言何意?莫非…莫非道友知晓何种能助微弱残魂夺舍重生的逆天秘法不成?”
但旋即,他又生出更大的疑惑,强压下激动,谨慎问道:“可…可若道友真有此等秘法,为何…为何不自行夺舍重生?以道友之能,若夺得肉身,恢复往昔荣光岂非指日可待?”
李唐对于越千乘的质疑似乎早有预料,神色依旧平静:“我确实知晓一种奇阵,名为‘聚魂凝魄溯生阵’,能汇聚天地阴灵之气与生灵精气,温养壮大残魂,并在一定程度上蒙蔽天机,为残魂夺舍提供一线契机。虽过程依旧凶险,但比起寻常夺舍,成功率高出数倍不止。”
他话锋一转,解答了越千乘最大的疑问:“至于我为何不自用此法,原因很简单,我可以重生,无需依靠夺舍他人庐舍这等途径。具体缘由,关乎我自身核心隐秘,不便告知道友,还请见谅。”
李唐的语气带着一种傲然与自信,让人不由自主地相信他所言非虚。
越千乘的残魂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消化这巨大的信息量,并判断李唐话语的真伪。最终,对重生的渴望压倒了一切疑虑。
他深沉声道:“老夫相信李道友并非妄言之人。如此逆天之法,价值无可估量。道友既然提出,想必是有所条件吧?还请直言,只要老夫能做到,绝不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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