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意一跑就是一个多小时，整整十公里。
她从小区外出发，跑到附近的公园再折返就是五公里。
往返两次，路线重复却没有丝毫怠慢。
余笙在路边稍作休息，却也没有选择原地等待，而是随意走动，四处看看。
不一会儿，许意出现在回程的小道上。
身形挺拔，节奏依旧。
她的胸口随着呼吸轻轻起伏，汗水把几缕头发粘在了脸颊上，运动后的皮肤在阳光下泛着薄红。
余笙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停留在许意身上某处。
许意慢慢停下，看着余笙：
“我知道你在看哪。”
“……”
余笙抬头看天。
听不懂。
……
跑完步，许意没有回学校，而是跟着余笙回了1501。
喝了口水，许意拢了拢湿发，径直走向卫生间。
她去的是客卫。
余笙见状，趁机溜进自己的卧室，锁上了门。
她动作麻利地脱掉上衣，将之挂到了椅背上。
紧接着，她开始脱小衣服。
这玩意儿穿着还是觉得别扭，紧贴皮肤的感觉怪怪的。
昏暗的房间里，余笙正准备把它迅速换下，许意的声音穿透门板：
“余笙？你上哪去了？”
“在卧室。”余笙回应。
她加快动作，脱掉小衣服，套上了上衣。
“你回卧室干嘛？没睡够？”许意的声音越来越近。
“没有。”余笙顺手抄起一个充电器走门口，解开门锁，打开门解释道，“我拿充电器。”
许意刚从客卫出来，脸颊还是湿漉漉的：
“拿东西锁门干什么？是不是在做什么坏事？”
“……没。”余笙强颜欢笑。
许意才不信，视线越过余笙，就看到了床尾的可疑衣物，她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
“我怎么感觉，不像光拿充电器那么简单啊？”
她往卧室里扬了扬下巴：“这么快就脱了？”
“……穿着难受。”
眼见被抓个正着，余笙也不装了，摊牌了。
许意还能强行让她穿上不成？
“多穿几次就习惯了。”许意倚着门框，“天天真空，羞不羞？”
“谁真空了！”余笙反驳，“内裤不是还穿着吗。”
“随便你，不穿也行。”许意淡淡道。
“？”余笙差点理解错了。
“但是。”
许意又话锋一转：
“之前说好的女装该兑现了吧，一直拖着没过来，昨天来了，又看在你不舒服的份上没有提。”
余笙脸色一僵，往后缩了缩，把半个身子藏在门后：
“……你还记着呢？”
“你连国庆前摸手的事都还记得，我这才几天？”
“……”
“快点，先把裙子换上吧。”
“不换！”余笙耍起了无赖。
“嗯？”许意眉头一皱，“你先前为了搬出来，礼裙都愿意穿，现在只不过是穿一条普通裙子，却这么抗拒？”
“现在不想穿了。”余笙往床上一坐，“你能拿我怎么样？”
许意叹气，她开始反思，自己这两天是不是那句话说少了。
“你也不想被人知道……”
“……”
“说话啊。”
“……”
“你说好的，这就换。”
“……好的。”
“乖。”许意对余笙的反应很满意，退了出去，“快穿吧，这么多天了，应该做好心理准备了吧。”
卧室门被‘咔嚓’一声带上。
余笙深吸了一口气，默默打开衣柜，从里面取出那条裙子。
自买回来后，她连碰都没有碰过这几身衣服。
酝酿了一会儿，余笙还是不情不愿地脱了裤子，换上了裙子。
才遮到大腿，感觉空荡荡的。
比起之前穿的及膝礼裙，这条裙子露得也太多了。
余笙适应了好一会儿，才打开门，脸颊红得能滴出血，绀色的裙摆垂在大腿处。
“你看，这不挺好看的吗？”许意就在门口，眼睛一亮，伸手把她拉出来，退后两步上下打量，“肤色被衬得更白了，就是表情太僵硬，来笑一个。”
余笙没理会，别过脸，手死死地攥着裙摆：“看完了吧？”
“这才到哪。”许意指了指衣柜，“还有两件呢，把外套和针织衫也换上。”
余笙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认命似的转身回了卧室。
没一会儿，门再次打开。
余笙已经穿上了那件杏色的针织衫，底下还是那条绀色的裙子，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转过来点。”许意笑了笑，“针织衫配这条裙子很搭啊，你看，肩膀这里的线条多好看。
最后，把外套也换上后，许意拉着余笙来到客厅，把她按到了沙发上。
“好了没？”余笙郁闷道。
“好了。”许意退后一步，打量着她，随后便掏出手机，“来，拍张照留个纪念。”
“别！”
闻言，余笙抬手就要挡自己的脸。
“就一张。”许意晃了晃手机，眼神里带着点恳求。
“……”
“你摆个姿势。”许意指挥道。
“我不会。”
“你卖个萌。”
“……”
余笙沉默，撒娇她可能不会，但提到卖萌，万恶的系统啊……
于是，她们来到了餐桌前。
余笙运用着系统那得来的知识，手肘撑着桌面，双手托腮。
“哎呀，这不是很会吗？”许意的笑意都快要溢出眼角。
咔嚓。
面报羞赧的余笙被拍了下来。
“过来看看。”许意招手示意。
余笙磨磨蹭蹭挪过去，视线刚触及屏幕就想移开。
照片里自己针织衫的领口歪着，露出半截泛红的锁骨，脸上是没藏住的窘迫，偏偏阳光落在发梢，镀了层金边，倒比平时多了点温柔。
“你把我拍得好傻。”余笙嘟囔着伸手去够手机，却被许意按住手腕。
“哪里傻了？”许意放大照片，“你看这眼神，又凶又羞，像是偷糖吃被抓住的小孩。”
她指尖点了点屏幕里余笙红透的小脸蛋：“还有这细节，多真实。”
余笙的脸又热了起来。
许意瞅着余笙抿起的嘴角，故意逗她道：
“要不设成屏保？”
“不行！”余笙不满地哼唧，扑到了沙发上。
许意看着她的背影笑出声，把照片存进了隐私相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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