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学期学生会的第一次聚餐，定在了一家风味小馆。
店面不算大，却布置得热热闹闹，墙上贴着许多旧时电影海报，昏黄的灯光照上去，颇有几分复古味道。
门口的招牌下有一行小字，写着‘私房小菜’，看起来像是老字号，价格却不算离谱。
“谁定的地方啊？”有个男生拍了拍手，“挺有氛围的嘛。”
“是我。”一个女生举手，又指了指周围几个女生，笑着说，“还有她们，我们一起选的，这里菜量大，味道正。”
上任会长和现任副会长财大气粗，只管掏钱，地方让大家随便选，还特意嘱咐不要挑太便宜的。
最终，学生会几个女生商量出了一个评价不错、价格适中的店。
“好耶！”
立马有学妹欢呼。
余笙和许意推开门，包厢里摆着两张圆桌。
“诶，这边！”小姑娘邱棠早早落座，朝她们招手。
许意拉开椅子，余笙在她旁边坐下，环顾四周，见还有些空位，自己应该不是来得最晚的，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
陆陆续续有人进来，圆桌渐渐坐满。
桌上已经摆了几盘小菜，花生米、拍黄瓜、凉拌藕片，正是开胃的好搭配。
“人都差不多了吧？”
上任会长就坐在邱棠边上，笑着站起身，举起茶杯打趣道：
“等会儿菜一上，就要开酒了，第一次聚餐，大家轻松点，别拘束。”
余笙直到这时才知道这位前会长的长相以及性别。
原来上任会长也是女生，学生会真是女丁兴旺。
“会长这话在理！”
勉强算是坐在斜对面的外联部部长跟着站起来，手里还捏着颗花生米：
“咱们学生会嘛，干活时得卯足劲，聚餐就得放开了聊，不然哪对得起桌上这些菜？”
说着干脆把花生米丢进嘴里，嚼得咯吱响，逗得几个大一新生偷偷笑了起来。
邱棠旁边的上任会长笑着摆手让他坐下，目光扫过在座的人，最后落在几个略显拘谨的新生身上：
“尤其是咱们新来的同学，别把我当‘前领导’啊，就当是学姐跟你们唠唠嗑。”
“前年我刚进学生会时，比你们还紧张，第一次聚餐攥着筷子手都出汗呢。”
这话一出，几个低着头的学妹忍不住抬起头。
其中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生小声接话：“学姐，我们就是不知道该说啥。”
“这有啥难的？”坐在那女生边上的大二女生立刻接话，“等会儿菜上了，你就说这道菜好吃，那道菜也好吃。”
正说着，包厢门被推开，服务员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红烧排骨、蒜蓉娃娃菜、松鼠鳜鱼……
一盘盘热菜摆上桌，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上任会长见大家都盯着菜看，笑着摆了摆手：
“别等了，菜上了就趁热吃，凉了就失了味道。
大家话不多说，正式开动。
许意拿起筷子，先给余笙夹了一块红烧排骨，放到她碗里。
余笙眼睛顿时瞪大，扫了眼四周，又拉了拉许意的衣角，小声说：
“等下被人看到了。”
“看到就看到。”许意笑了笑，“本来不就是要让别人看到，打消小心思吗？”
“……”
余笙有点发愣，迟疑了半秒才小心翼翼地夹起排骨，尝了一口。
肉汁顺着齿缝滑下，香味在口腔里散开。
“怎么样？好吃吗？”许意凑近，眼角带笑。
“嗯……挺好吃的。”余笙点头。
桌上的菜一道接一道上来，鱼香肉丝、宫保鸡丁、糖醋里脊……
香气扑鼻。
前会长笑着拿起啤酒，用起子撬开瓶盖，给自己倒了一杯：
“来，干一杯。”
许意把果汁递到余笙手里：“我们喝这个。”
余笙便倒了杯果汁。
大家都是年轻人，很少有二货会把酒桌文化那一套往这里搬。
还有好多女生，以及一些男生选择了酒以外的饮品。
所以也没人说什么。
“干杯。”
余笙和许意的声音不大，新生们却大都充满热情。
特别是余笙边上的邱棠，小姑娘特激动，喊得超大声，余笙觉得自己需要一个耳塞。
随着热菜越上越多，包厢里的气氛也越来越活跃。
有人开始抢小龙虾，动作迅速，余笙默默在旁边看着。
许意见状，顺手夹了一只小龙虾，剥好放进她碗里：
“慢慢吃。”
“……嗯。”
余笙只是懒得去争抢而已。
有人喊着再干一杯，桌上酒杯、酒瓶碰撞得叮当作响。
几个男生声音大了起来，包厢里愈发嘈杂。
余笙小口喝着果汁，许意时不时给她夹菜。
余笙表情呆滞，一次两次，可能人家没注意到。
但这么多次，肯定被人看到了吧。
“这菜不错。”
许意低声点评。
余笙夹起蒜蓉娃娃菜吃下去，点头表示赞同。
小姑娘邱棠看似在专注吃着，实则一直在偷偷往余笙这边看。
她觉得自己已经离真相不远了。
一些刚加入学生会的、有意的男生，也黯然神伤。
这次聚餐，从晚上六点开始，一直吃到了八点多。
结了账，上任会长拍了拍手，笑着招呼道：
“差不多到点了，大家早点回去休息，路上小心。”
众人三三两两地应着，互相道别。
有的勾着肩往地铁站走，有的打车回学校，也有感情好的，一行几人准备再去周边逛逛。
余笙正打算打道回府，就见陈玉书和柳慈诚围了过来：
“意宝，现在回去吗，要不要再去聚聚？”
“是啊。”柳慈诚也说，“反正明天周日，又没有课。”
“要续摊啊？”前任会长这时插话，“不带我上？”
邱棠小姑娘跟着附和：“我也要去！”
“你们准备去哪开二场？许意问。
这事得提前问清楚。
“去KTV。”
“行啊。”许意扭头看了眼余笙，“你呢，一起？”
“我不会唱。”余笙说。
“没事啊。”邱棠小姑娘突然发话，“大家也不是专业的，唱着玩嘛，你要实在不会，坐着听也行。”
“好吧……”
余笙点了点头。
回去也没事干，就当消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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