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完一集综艺，紧接着又追完了最新的一期，许意舒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四肢，站起身，打算回学校。

她朝余笙的卧室走去，准备换掉身上的短裤，却听见身后脚步声跟得紧。

一回头，果然见余笙也跟了过来。

许意不由挑起眉梢，面露狐疑：“你跟过来干什么？”

“我也得把衣服换回去啊。”余笙理所当然地答道。

“我先换。”许意说着率先走进了卧室。

“等等。”余笙伸手拦了一下即将关上的门，眼睛弯了起来，“要不你在外边换好了，让我在卧室里换？”

“？”

“外边宽敞些，换起来更方便啊。”

“？”

“……好的，你换。”

许意关上了门。

没过多久，她就换好裤子，‘咔哒’一声打开门走了出来。

两条大长腿，彻底藏进了长裤之中。

余笙视线往房间里一瞥，就看见床上随意丢着一条白色的高腰牛仔短裤。

她愣了下，怕是许意一时忘记了，试探性地问道：

“你这裤子……不带回去吗？”

“平时又不穿。”许意淡淡道，“放你这好了。”

“啊？”余笙没反应过来。

“不行？”

“行倒是行……”

余笙想接着说‘放我这好吗’，但想不到合适的措辞。

这时，许意思考了两秒，又转身走进房间，拿起了短裤。

她瞥见一旁装着余笙换洗衣物的盆子，随口问道：

“这些是要洗的吗？”

“是啊。”余笙一脸懵，没明白许意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许意没说什么，端起盆子，径直走向阳台，到了洗衣机前，便将短裤与盆里的衣物一起，利落地丢了进去。

余笙一路跟着，更加迷糊了。

自己虽然不算勤快，但也不至于懒到把衣服堆几周都不洗，她忍不住追问：

“……这是做什么？”

许意按下启动键，洗衣机嗡嗡地运转起来，她这才回过头，眼尾扫过余笙，似笑非笑地调侃道：

“怕你趁我不在，拿它干坏事。”

“？”

余笙脸颊一热，顿时急得几乎要跳起来，“我能拿你裤子干什么坏事啊！”

“那得问你自己。”

“……”

余笙张了张嘴，想说‘洗干净了不也一样能干坏事’，但为了避免引火烧身，便决定不接话。

好在许意也没有纠缠这个话题，看了眼外边的景色，转而说道：

“我回去了，你送送我？”

“好。”

余笙应了一声。

别的不说，就光是许意过来做了那么多次饭，她送送人家也是应该的。

等许意穿上外套，换好鞋，两人就一前一后出了门。

外边安静无声，空无一人。

隔壁的1502，自从那对小情侣搬走后，就一直没有新的租户住进来。

毕竟开学都快两个月了，也不太会有学生这个时候突然来租房。

想租出去，只能等上班族了。

砰！

许意带上了门。

她没马上迈步，反而侧过身，用一种揶揄的眼神，将余笙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余笙觉得奇怪，忍不住问：

“怎么了？”

“没什么，走吧。”

直到走到电梯口，余笙无意间瞥见镜面中的自己，才猛地回过神来，明白了许意刚刚那眼神的用意——

她现在还穿着针织衫和短裙！

先前被许意一打岔，完全忘了要换衣服这回事。

“等一下！”余笙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了许意正要按箭头朝下的按钮的手，“我得回去换身衣服。”

“别换了。”许意任由余笙抓着手，也不尝试挣脱，淡定地用另一只手按下按钮，“就这身，挺好的。”

“不行，要换的。”余笙立刻拒绝。

“怎么不行？”许意朝她走近一步，声音放低，“这儿又没熟人，只是送到小区门口，几分钟而已。”

“送到哪都不行，太羞耻了。”

“这是很日常的穿搭，又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款式。”

“反正就是不行。”

“你是不是非要我说那句话？”

“……你太过分了。”

最终，余笙还是跟着许意乘电梯下到了一楼。

电梯门刚一打开，余笙便不自觉地紧贴向许意，手臂挨着手臂，几乎要缩成一团，拘谨得不行。

许意不禁轻笑一声：

“别那么紧张，现在这个点小区里也没什么人，而且你不是穿了打底裤吗？”

“这和打底裤有什么关系？”

余笙疑惑。

她现在怕的又不是别人偷窥她裙底，或者刮风什么的。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许意露出回忆的神色，“穿了打底裤有安全感。”

“……”

余笙一时语塞。

她抿着嘴唇不再接话，只是紧张地四下张望，活像个心虚的小偷。

从单元门到小区门口不过短短一段路，此刻在她看来却是如此漫长。

每走一步都觉得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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