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布在身后落下。
这小屋不算宽敞，但容纳两人活动倒也足够，并不让人觉得拥挤。
无论是新式还是老式的大头贴机，对余笙来说都是头一回接触。
以前她只见过一些女生或者情侣一起走进挂着布帘的屋子。
她好奇地打量着眼前闪烁的屏幕，上面正展示着各式花哨的边框。
机器周围还有补光灯，想来比老式的要先进高端不少。
当然费用也更高昂。
许意的手指仍与余笙的交缠着，能清晰地感觉到余笙的掌心有些湿润，不知是紧张还是单纯出手汗了。
她侧过头，再次问道：
“真的想好了？”
“嗯。”
“这声‘嗯’，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余笙手指在许意掌心里动了动：“你明明知道还问……”
“我不知道啊。”许意故意凑近，温热的气息拂过余笙的耳廓，“万一我理解错了呢？你得说清楚。”
“就是……就是那个意思嘛。”
“喔。”
许意眼底满是笑意，转过身面向屏幕，手指在界面上滑动：
“那，纪念一下？”
余笙对大头贴机是一窍不通的，她看着屏幕上各种可爱的边框，不由问道：
“要怎么拍？”
“先选边框。”
屏幕上的边框非常繁杂，有缀着粉白圆点的樱花边框、裹着奶油感的云朵边框，也有复古的胶卷边框，甚至还有IP联名款。
余笙不知如何选择，许意便做了决定。
扫码付款，许意又是一阵捣鼓，然后催促余笙道：
“快点，摆个姿势。”
话音一落，第一张照片的倒计时便开始响起。
“啊？什么姿势？”
余笙脑子一片空白。
许意见余笙呆愣的样子，便搂住了她的肩膀，将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
余笙身体微微一僵，却又顺从地靠了过去。
倒计时的最后一秒，两人看着镜头。
许意的笑容自然大方，带着几分游刃有余的从容。
而余笙的嘴角虽然也在上扬，却明显能看出是在努力配合。
她站得笔直，肩膀绷着，连呼吸都下意识地放轻了，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破坏这定格的瞬间。
咔嚓！
照片定格。
画面上两人都在笑，只不过一个笑得甜蜜，一个则有些拘谨。
“你放松点啦。”许意失笑，“又不是拍证件照，不用绷着。”
“……好。”
余笙深呼吸了一下。
她在脑海里快速检索着系统灌输的卖萌技巧，正琢磨着要摆哪个姿势，许意却已经贴了上来，是真真切切地贴了上来。
“第二张要更亲密一点。”
许意说着，已经把自己的脸颊贴上了余笙的脸颊。
“！”
软和的触感让余笙心跳漏了一拍，她能够轻易地闻到许意发间淡淡的清香。
许意将手举到身前，摆出半颗心的形状，语气轻快：
“快，比心。”
“哦哦。”
余笙下意识滚了滚喉结，忙不迭抬起手，摆出对应的形状，与许意的手对上。
“咦～你还咽口水。”许意说。
“……我没有。”余笙狡辩。
“我都听到了。”
“你别说出来啦……”
咔嚓！
第二张照片在余笙微红的脸颊中定格。
画面里许意笑靥如花，余笙则面带娇羞，垂着眼帘，两人指尖相接，完美地拼成了一整颗心。
“这张不错。”许意如是评价。
“嗯。”余笙自闭地点头。
第三张。
许意突然不摆姿势了，她转过头，伸出食指点了点自己的脸颊，目光盈盈地望向余笙。
“什么？”余笙疑惑。
“亲我。”许意说得理所当然，手指又在脸颊上点了点，“这里。”
“啊？现、现在？”
“当然。”许意笑了笑，“我之前亲了你，你不回礼？”
这是什么歪理啊喂！
余笙在内心吐槽，当即摇头，像是受惊的小鹿：
“不行！外面都是人……”
“有帘子挡着呢，谁看得见。”许意又凑近了些，“就一下，很快的。”
“那也不行！”余笙的脸更红了，脑袋都快要冒蒸汽了，“回去再说……”
“回去真亲？”许意挑眉。
“亲亲亲！”余笙只想赶快结束这个话题，“一定亲！”
“那说好了。”
倒计时快结束了。
许意计谋得逞似的笑了，伸手搂住了余笙的腰。
她稍一用力，把余笙带进怀里。
余笙临时比了个剪刀手，显得有点呆。
机器进入最后一张照片的倒计时。
“最后一张啦。”许意眼睛一亮，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对着余笙说道，“这样，你嘟着嘴，假装要亲我。”
“这、这也太……”
“快点嘛，就假装一下。”许意说，“各退一步。”
又是这撒娇的语气，余笙对此真的是毫无抵抗力。
她咬了咬嘴唇，像是下定了很大决心般，嘟起小嘴，朝许意的方向凑近了些许。
她眼神闪躲，睫毛轻颤，连呼吸都屏住了。
许意配合地侧过脸，在恰到好处的距离停住。
她看着屏幕里余笙紧张得眼睛都不敢睁开的模样，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咔嚓！
快门声落下。
画面里，余笙嘟着嘴的模样青涩又可爱，而许意脸上满是藏不住的笑意与温柔。
“好、好了吧？”余笙后退一步，慌忙别过脸去。
“嗯，拍完了。”许意忍着笑，在屏幕上操作着。
四张照片被打印在同一张细长的相纸上，纵向排列。
她打印了两份。
许意将其中一份递给余笙，自己拿着另一份，靠在操作台边就低头看起来。
看到第二张两人比心的照片时，她嘴角就翘了起来。
等翻到第四张余笙嘟嘴，自己微笑的那张时，她眼里的笑意几乎要满溢出来，手指在照片上摩挲了一下。
余笙也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照片，越往下看，脸颊越是发烫。
尤其是看到最后那张‘假亲亲’时，那扑面而来的暧昧感让她呼吸都为之一滞。
她做贼一样飞快移开视线，一抬头，却发现许意正大大方方地欣赏着同一张，目光专注，毫不避讳。
“看完了就走啦！”余笙慌忙收起照片，伸手去拉许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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