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商场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余笙走在熙攘的人群中，发现自己最近似乎不再像从前那样，一进商场就想着找地方坐下休息了。
要知道，小时候最令她苦恼的事情之一，就是陪秦女士或者表姐逛街。
难道逛街真是女生的天赋技能？
她径直走向一层的奶茶店，就是之前有个店员笑着喊她小妹妹的那家。
巧得很，还是上次那个店员，还是热络地叫了声小妹妹，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认出了余笙。
余笙点了杯奶茶，不到二十元，远低于表姐设定的上限。
谁知秦婉秋说了句‘要三杯’便扫码付了钱，许意也有份。
看着表姐一点也不肉疼的样子，余笙直呼上当，买便宜了。
捧着做好的奶茶，三人随着人流在商场里闲逛。
余笙百无聊赖地小口啜着吸管，这已经不知是第几次来商场了，实属有些枯燥乏味。
秦婉秋倒是兴致很高，拉着她们东看看西逛逛。
一会儿在服饰店流连，对着当季新款评头论足，一会儿在精品文创店驻足，把玩精致的小物件，一会儿又在美妆专柜停留，对着新款彩妆慢慢挑选试色。
她就是看一看碰一碰，也不买，主打一个捧人场，但手里的零食却没断过。
奶茶喝完买了个，刚吃完，转头就去买了根滋滋作响、一口咬下去就爆汁的烤肠。
不知不觉下午已过了大半，商场顶棚的玻璃天窗投下渐斜的阳光。
经过一排娃娃机时，秦婉秋突然眼睛一亮：
“快来，试试这个。”
“……不想玩。”余笙兴趣缺缺。
“为什么？”
“就是不想玩。”
“那许意呢？”
“我也不玩。”许意摇头，“之前试过了。”
“嗷……”秦婉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看向余笙，“小笙笙你是不是也玩过？我记得你那里有个什么来着……嗯，杰尼龟？”
“是蓝胖子。”余笙纠正道。
“啊？”
“就是哆啦A梦。”许意适时解释。
“对对对，哆啦A梦。”秦婉秋一拍脑门，“你之前不是放在沙发上的吗？怎么没看见了？”
“她拿到房间去了。”许意再次接话。
“这样啊……”
秦婉秋压根没往两人是一块儿玩的方面想。
她随意选了台机器扫码开抓，完全没有特定目标，想着抓到哪个算哪个。
然而，机械爪每次都在即将成功的瞬间松脱。
她一次次扫码，眉头也越皱越紧，嘴里开始念念有词：
“这爪子也太松了吧……”
不远处的休息区长椅上，余笙和许意并肩坐着，看着秦婉秋在娃娃机前操作。
“累吗？”许意问。
“还行。”余笙揉了揉小腿，“就是逛得有点久。”
“这哪算久？平时喊你多运动，和我一起跑步，你不听，现在这点路就不行了？”
“不一样。”
“哪不一样？”
“逛街费的是脚力，跟跑步根本两码事。”
“哦。”许意也没有深究，看向商场顶棚垂挂的艺术装饰，“这个设计挺特别的，像飘在空中的云朵。”
“确实。”余笙仰头打量，“要是晚上亮起灯来应该会更美。”
“下次晚上来看？”
“懒得出门。”
“偶尔出来走走也不错。”
“我到网上查查。”
余笙打开短视频搜索了一下，很快就翻到一个定位柑橘大学，把互联网当朋友圈发的同学。
对方有条晚上来逛商场的视频。
“这东西好像不会亮呢。”余笙说。
许意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秦婉秋懊恼的叫声：
“啊，又差一点。”
得益于表姐那张稚气未脱的脸庞，竟还有经过的路人驻足观看。
许意目光掠过正在和娃娃机较劲的秦婉秋，顺势换了个话题：
“你表姐对你是女生这件事，接受度好像非常高，我本以为亲戚的情绪波动会大一点的。
“毕竟，你室友和你认识才一年多，但亲戚认识你十几年，观念和情感牵绊更深，应该更难跨过这道坎。”
“可能她性格就这样？”
“也许。”许意若有所思，“你们是从小就认识的吧？”
“是啊，以前寒暑假基本都在一起，平时也会串门，她总带着我到处玩，我妈没少操心。”
“操心你？”
“对，那时候……”
就在她们交谈间，秦婉秋已经投入了五十多元，仍然一无所获。
她萌生退意，想要就此放弃。
可想着那些已经投入的金钱，沉没成本就推动着她咬牙再次扫码付款。
就在新兑换的次数快要见底时，机械爪终于稳稳地抓住了一只黄皮耗子，落入出口。
秦婉秋把玩偶拿了出来。
脸上的表情却是喜忧参半。
喜的是终于抓到了，忧的是她算好的每日开销超支了。
……
傍晚。
从商场出来。
秦婉秋嚷嚷着要去体验柑大食堂，美其名曰‘重温大学生活’。
余笙和许意便带她直奔口碑最好的中区食堂。
正值晚餐时分，食堂里的人不少。
秦婉秋对着琳琅满目的窗口看得眼花缭乱，由衷感叹：
“你们学校的食堂也太丰盛了吧，比我们当年强多了。”
三人在靠窗的位置坐下。
不出意外，秦婉秋又是一顿夸食堂的饭菜好吃。
饭后，因为已经回到学校了，许意便在食堂门口与她们告别，独自回了寝室。
难得分别前没有要求亲脸。
余笙则陪着表姐穿过校园，走向校外的出租屋。
橘色的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秦婉秋看着身边经过的年轻学子，忍不住问道：
“小笙笙，你跟许意……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余笙停下脚步，疑惑地挑眉：“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这是关心你啊。”秦婉秋说，“你放心，姐姐很开明的。”
余笙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你到底是关心我，还是馋许意做的饭？”
秦婉秋被她问得一噎，随即理直气壮地反驳：
“这两件事又不冲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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