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许意晃了晃手里的真空包装年糕，倚着岛台，笑意盈盈地问陷在沙发里的余笙：

“想吃甜的还是咸的？”

余笙正抱着抱枕刷视频，闻言立刻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

“小孩子才做选择，我全都要。”

许意被她逗笑了，还在纠结‘小孩’这个称呼呢，随即又纵容地摇摇头：

“好，都给你做。”

她挽起了袖子。

余笙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刷着手机。

结果，下一秒，她就看到许意拿着围裙走到了自己面前。

“怎么了？”余笙眼睛眨巴眨巴。

“帮我系一下围裙。”许意把手里的围裙往前送了送。

“好。”

余笙依言放下手机，站起身，拿起围裙的系带。

由于许意要做饭，此刻已经脱掉了羽绒服，余笙绕到许意身后时，视线不自觉就落在对方纤细的腰线和傲人的山峰上，手上的动作都慢了下来。

“你看哪呢？”许意微微侧头。

余笙耳根一热，手上系好蝴蝶结，嘴上却不服输：

“你故意的，以前我看你怎么不说？”

话说出口她就后悔了，这不等于不打自招吗？

“原来你以前也看啊？”许意彻底转过身来，眼含促狭。

余笙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但看着许意那双好像在说‘我什么都知道’的眼睛，所有辩解便都堵在了喉咙里。

最后，她只是抬起手，推了下许意的肩膀，用一种近乎撒娇的语气转移话题：

“快点做年糕啦，我饿了。”

许意被她推得晃了晃，笑意更深了。

行吧，看在你这么可爱的份上，这次就先放过你。

窗外的天色一点点暗下去，城市的灯火渐次亮起，将小小的出租屋映衬得愈发温暖。

厨房里，香气开始弥漫。

许意两边灶同时开着火。

左边蒸锅咕嘟咕嘟地冒着白汽，一碟白年糕搁在屉上，被热气熏得渐渐软糯。

右边炒锅烧得滚热，许意倒油滑锅，另一批切片的年糕片下锅，‘滋啦’一声轻响，在热油里煎得边缘微微焦黄。

许意准备了两样酱汁。

一样是用红糖和芝麻慢慢熬的，浓稠香甜，另一样是酱油打底，兑了蚝油，又加了几滴香油提香，鲜而不腻。

两种做法适配两种不同的酱汁，甜酱蘸着吃，咸酱直接在炒制的过程中放。

蓦地，余笙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404寝室群的消息弹了出来。

【葛珅】：人呢？

【葛珅】：都去哪了？

【葛珅】：今天冬至，有人陪我去吃饺子吗？

余笙能想象出葛珅此刻独自坐在寝室书桌前的样子，大概正皱着眉，看着狭小却莫名显得空旷的寝室。

她还没来得及回复，就看到两条新消息几乎同时弹了出来。

【赵恒宇】：过冬至。

【沈流川】：过冬至。

余笙笑了笑，也跟着发了一条。

【余笙】：过冬至。

男寝404室。

葛珅看着屏幕上接连跳出的‘过冬至’，把手机扔在了一边，靠在椅背上，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寝室里空荡荡的，他没开灯，只有台灯的光圈笼罩着他小小的书桌。

他拿起笔，又放下，最终还是没再复习。

良久，他拿起手机，对着空无一人的寝室拍摄，像是说给自己听一样地喃喃道：

“忙，忙点好啊。”

……

没多久，许意就把两盘年糕端到了餐桌上。

一盘蒸得晶莹剔透，一盘炒得金黄焦香。

“尝尝吧。”许意做了个请的手势。

余笙收起手机，赶忙落座。

她的目光在两盘年糕间流转，最后先把手伸向了蒸年糕。

把白玉般的年糕放在甜酱里滚一圈，送入口中，内里软糯得能拉出丝，红糖的香气瞬间在口腔里爆开。

“这个好适合冬天。”余笙满足地叹道，“整个人都暖起来了。”

许意笑着指了指另一盘：“试试这个，味道重些。”

余笙从善如流。

炒年糕入口，咸香率先占据味蕾，她眼睛一亮，又连着夹了好几块。

许意笑了笑：“哪边的好吃？”

余笙停下手中动作，托着腮想了想：“甜的暖心，咸的开胃，分不出高下。”

说着，她夹了块蒸年糕，蘸了点酱递到许意嘴边，“你也尝尝。”

许意低头咬住。

她看着余笙又夹了块炒年糕送进自己嘴里，两颊鼓鼓的模样格外可爱。

“其实。”许意轻声道，“蒸的做法最能保留年糕的本味，配红糖正好，炒的就更入味些，和咸鲜酱是绝配。”

“嗯。”

“喜欢吃以后再给你做。”

“嗯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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