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余笙才睡着没几分钟。
今晚天冷，她澡洗得也快。
倒不是她不想多洗一会儿，恰恰相反，热水滚烫地淋下来，是这冷天里最好的享受。
但她心里明白，只要自己动作一慢，肯定就舍不得关水，想一直这么冲下去。
所以只能狠下心，速战速决，赶在自己彻底不想出来之前，赶紧把澡洗完。
穿着睡衣出来，她见许意不在卧室，便走到客厅，瞥见了站在阳台的许意。
她没去打扰，转身回了卧室，懒洋洋地窝进摇椅里，打算边玩手机边等许意。
可洗完澡后的那股暖意太过舒服，混着困意直往脑子里钻。
屏幕里的小姐姐还在尽情摇摆，余笙的眼皮却已经开始打架，没撑多久，就这么抱着手机，歪着头睡着了。
看着余笙熟睡的模样，许意心里好笑地想：
小骗子，自己说的要一起看完，竟然先睡着了。
许意走到床边，将电脑上被暂停的真爱至上的画面叉掉。
据说‘真爱至上’在最初的剧本中，一共构思了十四个爱情故事，但在最终上映前删减了几个。
被删减的故事之一，是关于一个女校长与其同性伴侣的故事。
因此，许意之前提议要看‘无删减版’，并不是为了看到某些刺激的画面。
真正的原因是，她希望能找到这个被删减的、关于两位女性伴侣相互扶持的故事片段。
通常它会作为特别花絮收录在碟片或某些流媒体版本的附加内容中。
她将电脑关机，挪到床边的书桌上，合上了屏幕。
随后，许意从口袋取出自己的手机，点开相机，关掉闪光灯，对准了摇椅里的人。
她先是拍了一张余笙的睡颜，又凑近了些，拍了一张刚刚被她“解锁”的、在灯光下泛着柔光的锁骨特写。
做完这一切，她才收起手机。
正事方才开始。
躺在摇椅上睡可不行，她得把余笙挪到床上去。
许意深吸一口气，再次在摇椅旁单膝蹲下。
一只手臂小心翼翼地从余笙的后颈穿过，托住她的上背和肩膀，另一只手则穿过她的膝弯。
她试着发了一下力。
余笙并不算沉，是那种属于健康女孩的、柔软而匀称的重量。
但睡着的人可不会主动配合发力，全身的重量都实实在在地压下来，让人一点也借不上力。
许意摒住呼吸，用力将余笙从摇椅里横抱了起来。
起身的过程很顺利，余笙只是在她怀里无意识地动了一下，脑袋更深地埋进了她的颈窝，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皮肤上，带来一阵细微的痒意。
许意抱着她，几步走到床边，然后弯下腰，将她放到了床上。
整个过程，余笙都像个没有骨头的玩偶一样，毫无知觉。
许意直起身，替余笙拉了拉被子，只露出一颗睡得安稳的小脑袋。
她看了一眼时间，不早了，自己也该回学校了。
她转身准备离开，可刚走两步，又鬼使神差地停下了脚步，回头望去。
明亮的灯光下，余笙的睡颜太过诱人。
许意又折返回了床边，她想确认一下，余笙到底睡得有多沉。
她伸出食指，用指尖轻轻地戳了戳余笙的脸颊，软软的，很有弹性。
余笙只是微微蹙了下眉，咂了咂嘴，翻了个身，把脸埋进了枕头里，继续睡得不省人事。
许意看着她这副模样，终于彻底放下心来，眼底的笑意却变得愈发深邃和玩味。
她深吸了一口气，将重新穿上的外套拉链拉了下来，开始宽衣解带。
脱掉外套后，许意没怎么犹豫，伸手捏住了自己毛衣的下摆。
手臂向上一伸，便将毛衣脱了下来，里面是一件贴身的浅色打底衫，勾勒出身体的曲线。
顿了两秒，许意又将手放到打底衫的领口，捏住领口，向上一拉，打底衫也被褪了下来。
接着，她弯下腰，用手指勾住裤腰的边缘，顺着双腿往下褪，连带着把袜子也褪了下来。
赤脚踩在地板上，许意把脱下的衣物堆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现在，她全身上下只余下了最贴身单薄的衣物。
许意迈步走进卫生间，关门前，还回过头，看向床上熟睡的余笙，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用几乎只有她自己能听见的音量，自言自语道：
“某人不是说要看回来吗，再不醒，可就没机会了。”
话落，门被轻轻关上。
不一会儿，卫生间里传来了淅淅沥沥的水流声。
余笙缩在被子里，对周遭的动静毫无察觉。
……
虞晓楠回到寝室，洗了澡，等了又等，还是没等到许意回来。
寝室里空荡荡的。
柳慈诚和陈玉书不回来她是早有预料的，毕竟人家就差明说了。
可许意不一样。
她下午还特地问自己晚上回不回来，结果她自己却不见了踪影？
难道是有什么事耽搁了？
时间已经过了十一点半，虞晓楠心里的那点耐心终于被磨光了。
她拿起手机，点开和许意的聊天框，在屏幕上敲敲打打。
【虞晓楠】： 人呢人呢？
【虞晓楠】：寝室里就我一个，好冷清啊。
【虞晓楠】：（可怜）
过了五分钟，许意才回复。
【许意】：临时有点事，今晚不回去了。
【许意】：你早点睡吧。
看到‘不回去了’四个字，虞晓楠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什么事能连个招呼都不打，就临时决定不回来了？
【虞晓楠】： 什么事啊？
【虞晓楠】：这么突然？
【虞晓楠】：是不是被余笙那个小妖精勾走了？
【许意】：你说得对。
【虞晓楠】：哇。
【虞晓楠】：你居然承认了。
【虞晓楠】：现在在哪儿快活呢？
【许意】： 在她的出租屋啊。
【许意】：还能在哪儿。
【虞晓楠】： 哟。
【虞晓楠】：终于发展到这一步了？
【虞晓楠】：可以啊，小意。
【许意】：……
【虞晓楠】：你们俩注意身体啊，别太累了。
【许意】： 想什么呢。
【许意】：满脑子黄色废料。
【许意】：她睡着了。
【虞晓楠】：哦。
许意没再回复，收起手机，伸手关掉了卧室的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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