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无寂立刻调整命令：“让侦骑盯住两个信号，发现真身马上报告。暗杀优先级最高。”

“明白！”星儿快速操作，指尖飞舞。

主控室安静下来。只有屏幕上光点在动，代表敌人越来越近。

萧无寂坐在椅子上，手放在控制台两边。银色的眼睛映着跳动的线条。他不动，也不说话，像一把藏在刀鞘里的刀。

外面也在变。

农兵不种地了，把锄头换成战斧，站在岗位上。有人偷偷摸摸把家里孩子送走，又悄悄回来——谁都知道，这一仗，可能谁都回不来。

工匠关掉熔炉，锁门，手里拿着铁锤和刀。他们不是战士，但他们懂什么叫“守护”。

守卫穿上黑甲，武器上膛，分散到各个哨点。没人吵，没人问。

但他们都知道要打仗了。

有人检查了三次枪的保险，嘴里念叨：“妈的，要是今天死了，记得帮我告诉阿婆，我不怕疼。”

有人把背包里的干粮换成子弹，顺手把一封没寄出去的信塞进怀里。

还有人把自己的定位器交给同伴，说：“我要是回不来，帮我照看家里那块地。”

苏清瑶坐在商会门口，算盘打得噼啪响。苏清瑶刚接到通知，交易暂停，物资统一调配。苏清瑶没抱怨，烧了账本，拿了一把短枪插在腰间——那是她娘留给苏清瑶的唯一遗物。

墨老拿着尺子量最后一段墙，差一寸都不行。墨老让人重新加固，嘟囔着：“这墙要是塌了，主上会骂人。”语气像在训儿子，其实是在安慰自己。

夜无锋站在东林区边上，手按匕首。收到新命令后，夜无锋立刻带队潜入位置。十二把刻着“萧”字的匕首都带上了，刃口锃亮，仿佛已经饮过血。

所有人都在等。

等那一声爆炸。

萧无寂看了眼时间。

凌晨两点零七分。

敌军先锋离矿道入口还有八分钟。

凌绝天的队伍离排水管出口还有十一分钟。

萧无寂抬起手，摸了摸腰间的墨玉牌。

上面的“萧”字有点烫。

“星儿。”萧无寂忽然叫星儿。

“在！”女孩马上回应。

萧无寂缓缓的说道“继续监听敌方频道，有异常立刻报。”

星儿淡淡的说道“好嘞！我知道！”

星儿低头滑屏幕，耳朵贴着监听器。

几秒后，萧无寂小声说：“主上，他们开始通话了。”

音频接入。

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目标区域清空，准备爆破。”

另一个声音回复：“确认，三分钟后点火。”

萧无寂盯着屏幕。

矿道入口的监控里，一道黑影蹲在墙角，手里拿着引爆器。

萧无寂没动。

萧无寂知道，接下来每一秒都决定胜负。

但萧无寂不怕。

因为萧无寂已经知道结局。

萧无寂只说了一句：

“等他们进去一半。”

然后，萧无寂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

空气里有一股铁锈味，还有某种熟悉的、属于战场的气息——那是死亡的味道，也是胜利的味道。

萧无寂笑了，很轻，也很冷。

萧无寂缓缓的说道“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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