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门吸力变大。

萧无寂把另一只脚迈进去。

他被拉进光里。

身体没碎。意识也没散。

落地时，脚底触到细沙——不是那种软塌塌的，是像踩在温热的金属粉末上，微微发亮，不陷人，也不凉。

头顶没有天。只有星河在转，慢得像老电影里的胶片卡住了帧。

空气里飘着金色符文，一闪一闪，像是某种古老语言在呼吸。

他低头看手。

暗紫色火焰还在烧，没灭。那火不烫皮肤，却能烧穿记忆。

系统声音响起：“检测到初代星域记忆投影。三重试炼启动。时限：三小时。”

萧无寂问：“能成功吗？”

系统停了一秒。

“你说呢？”

他没回答。

身后光门还亮着，像一个还没关掉的开关。

三千暗影杀手走出来。排成一队。

夜无锋走在最前面。

左肩衣服破了，露出一道焦黑的伤，血迹干了，结成了壳。他没管，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主上。”

“守好门。”

“是。”

夜无锋抬手。三千人立刻分开。

一组守入口。两组去两边通道。

萧无寂往前走。

每一步，沙地都会发出轻微响声，像有人在耳边低语。

走了不到十步，地面震动。

前方沙子炸开。

一头巨兽站起。

高三十米。骨架是黑铁色，关节嵌着碎星，眼窝里没有眼睛，只有两个黑洞。

它张嘴。没声音。

但萧无寂听见了——

那是灵魂被撕开的声音，像玻璃划过骨头。

系统提示：“九阶星骸巨兽。免疫物理攻击。吞噬灵魂能量可恢复战力。”

萧无寂点头。

“暗影，上。”

夜无锋挥手。

三千人冲出去。

摆出三角阵型。用影缚术。黑色丝线缠住巨兽四肢。

巨兽甩头。

喷出一道黑焰。

夜无锋侧身躲开。左肩伤口裂开。血流出来，染红半边衣襟。

他没停。

继续压阵眼。

萧无锋试图稳住阵型。巨兽膝盖弯曲。准备踩下。

萧无寂说：“系统，献祭三百名低阶暗影兵。”

意识空间弹出界面。

【目标单位：300名一星暗影兵】

【返还资源：30,000名满级虚空穿刺者（破灵弩标配）】

确认。

三百人消失。

三千米外。地面裂开。三万人出现。

穿银灰色战甲。统一拿弩。

齐射。

三千支箭射向巨兽头颅。

全部命中。

巨兽动作停下。

头骨裂开一条缝。

黑焰熄灭。

它倒了。

轰一声砸在地上。

沙子飞起。

夜无锋喘气。抹了把脸上的血。嘴角有一道裂口，正在渗血。

萧无寂走过他身边。

“你去守第二层。”

“是。”

夜无锋带剩下的人往右通道走。

萧无寂独自走向中央。

地面开始发烫。

沙子变成液体。

一道光柱从天而降。罩住他。

他没躲。

光柱亮起。

眼前一黑。

再睁眼。他在一间办公室里。

电脑屏幕亮着。

上面写着：“您已连续工作36小时。”

键盘上有一滩干掉的血。

地上躺着一个人。

是他自己。

年轻。黑发。穿格子衬衫。闭着眼。手还搭在键盘上。

系统声音响起：“这是你死前最后一刻。”

萧然抬头。

不是幻象。

是真实的记忆。

他看着萧无寂，眼神平静得可怕。

“若重来一次。你真能改变命运？”

萧无寂没说话。

他抬起手。

掌心燃起暗紫色火。

火碰到旧我。

没烧皮肤。只烧记忆。

血迹蒸发。键盘融化。屏幕碎成光点。

萧然笑了。

“原来你不靠命。”

光柱猛震。

萧无寂回到秘境。

沙地还在。星河还在转。

但他变了。

银眸变成竖瞳。

手指抬起。空中浮现出半张星图。

系统提示：“传承试炼完成。大传承开启。”

光柱扩大。

金光从头顶灌下来。

萧无寂盘膝坐下。

他调出系统界面。

点开【百倍返还机制】。

选中【逆向运行】。

把刚涌入的传承之力。分出三成导入系统暂存。

身体没爆。呼吸平稳。

他睁开眼。

夜无锋站在三米外。

身后还有八百名暗影杀手。

他们围成圆阵。每人把匕首插在地上。刀尖朝外。

阵中间。地面浮起一层黑雾。

雾里有东西在撞。

一下。两下。

夜无锋没回头。

只盯着萧无寂。

萧无寂抬手。

金光顺着指尖往下流。

手臂上浮现纹路。不是画的。是长出来的。

纹路延伸到脖子。再到脸上。

他呼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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