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无寂的手还放在胸口。

玉牌已经烧成了灰，从指缝里漏了下去。皮肤还在发烫，像是被火烧过一样。他站着没动，也没喘气。眼前一片黑，不是闭眼的那种黑，是整个世界都变暗了。

系统的声音在脑子里响起，断断续续的。

“权限……剩下3%……可以启动……最终转化协议。”

他听到了，但没有马上回答。

刚才那一击，把他所有的东西都烧光了。称号没了，资源没了，能力也没了，和领地的联系也断了。现在他就像飘在空中的东西，上不去也下不来。

前面还有王座。

黑色的，一动不动。可空气开始扭曲，脚下的地面出现裂缝，像玻璃要裂开那样。

他知道，再不动手，自己会被压碎。

“你说什么转化协议？”萧无寂开口，声音有点哑。

“献祭一万低阶士兵……换一百传说级天使军团……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我没有那么多兵。”

“有。”系统停了一下，“三年前你用农兵换的那些人，藏在数据层里。一共一万两千三百四十七人，还没激活，随时能用。”

萧无寂愣了一下。

他真的忘了这些人。

那是他刚重生时做的事。十个普通农兵换一个满级弓手，他又拿弓手换骑兵，一层层换下去，最后换来一堆低阶兵，存进系统冷库里，当备用燃料用。

没想到今天能派上用场。

“好。”萧无寂说，“全都拉出来。”

系统闪了一下，不是以前那种完整的界面，只有一个灰色的进度条，看起来随时会断。

【是否执行献祭？】

【目标单位：低阶兵种×】

【返还结果：传说级天使军团×100】

【警告：操作不可逆，剩余权限将归零】

萧无寂点了确认。

下一秒，空中裂开十条金色通道。

一万名低阶士兵走了出来。他们穿着简单的皮甲，拿着木矛，脸上没有表情，脚步整齐。他们是数据体，没有灵魂，只有编号和战斗力。

他们走到萧无寂面前，停下。

没人说话。

萧无寂抬起手，轻轻一挥。

所有人瞬间化作金光，升到空中，变成一条光河，冲进系统漩涡。

过程很快。

三秒后，光河炸开。

一百名天使从光芒中落下。

他们身高两米多，背后六只翅膀展开，每根羽毛都在发光。银白色的铠甲，胸口刻着符文。手中的剑由光组成，落地时地面震动。

为首的单膝跪地，其他九十九人也跟着跪下。

“主上，我们愿意为您而战！”

声音整齐，震得空间嗡鸣。

萧无寂看着他们，没点头也没说话。他转身，手指指向王座。

“杀了他。”

天使首领起身，举起剑。

一百人排成三角阵型，朝王座走去。

刚走五步，王座突然喷出黑色风暴。

那不是风，像是无数只手从空中伸出来，撕扯空气，形成旋涡。风暴撞上天使的光盾，发出刺耳的声音。

第一排天使举盾挡住，身体被推后三步，在虚空中划出痕迹。

风暴越来越强。

黑色旋涡变大，开始吞掉光线。天使们的光变得不稳定，有些翅膀边缘开始发黑。

“主上！”首领回头喊，“我们需要更强的力量！”

萧无寂站在原地没动。

他知道这些人很强，但对面是顶级BOSS，不可能一下就赢。刚才那批兵是他最后的底牌，现在已经用完了，系统也快关了。

他必须看清情况。

“你们还能撑多久？”萧无寂问。

“三分钟。”天使首领回答，“如果风暴继续增强，两分钟30秒后防线就会破。”

“够了。”萧无寂说。

萧无寂闭上眼，意识进入系统的残余区域。

里面只剩一个倒计时：00:02:59。

这是系统最后运行的时间。等到零，所有功能都会关闭，包括和天使军团的连接也会断。

他必须在这两分半内，让这些人打出最大的伤害。

“改变战术。”萧无寂睁开眼，“放弃防守，全部进攻，目标——王座核心。”

“但我们可能会死。”

“我知道。”萧无寂说，“我只要你们逼他现身。”

天使首领沉默一秒，然后点头。

“遵命。”

一百人同时收起盾牌，拔出剑。

圣光爆发，形成一道光柱冲向天空。他们不再防守，全部加速，像一把刀扎进风暴中心。

黑色旋涡疯狂翻滚，想要绞杀他们。两个天使被卷进去，瞬间化成光点。剩下的人继续前进，哪怕翅膀断了一半也不停下。

三十秒后，他们冲到王座前十米。

风暴突然停了。

整个空间安静下来。

王座表面的符文开始重组，拼出两个字：

“蝼蚁。”

萧无寂笑了。

“你终于肯说话了？”

话音刚落，王座底部裂开，一团黑雾涌出。它在空中凝聚成一个人影，比萧无寂高一头，全身被黑暗能量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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