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舱里的红灯还在闪。

萧无寂坐在治疗椅上，胸口那种压了三年的沉重感正在消失。他能感觉到，真的轻松了。

楚明璃站在一米外，手指上的金色雾气已经没了。她没动，也没说话，就看着他。

“你看到了。”楚明璃说。

萧无寂抬头：“那些画面是真的。”

“不只是画面。”楚明璃轻声说，“你被杀的时候，系统在场。它没有阻止，也没有反应。说明它不能管那件事——或者，它故意不管。”

萧无寂冷笑：“所以呢？你觉得它是敌人？”

“我不知道。”楚明璃摇头，“但我知道，你能活下来，不是因为它救你，而是因为你够狠。你用献祭之力封住伤，硬撑了三年。换别人，早就疯了。”

萧无寂没说话。

萧无寂确实快撑不住了。

那种从骨头里传来的痛，像有什么东西在咬萧无寂的意识。他一直以为是副作用，现在才知道，是精神锚定在反噬。

“药丸是你做的？”萧无寂问。

“是星域能量做的稳定剂。”她点头，“能压住七成反噬。剩下三成，要靠你自己恢复。”

萧无寂动了动手腕。力气回来了，脑子也清楚了。萧无寂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我需要帮手。”

“就这？”

“你不信？”楚明璃看着他，“那你刚才看到的画面里，有没有注意到一个细节——那个杀你的人，穿的是黑袍，袖口有银纹。”

萧无寂眼神变了。

他记得。

死前最后一眼，就是那道银纹在火光下闪了一下。

“那是‘影蚀’组织的标志。”楚明璃说，“他们专门对付觉醒者，尤其是……有唯一性系统的人。”

萧无寂猛地抬头。

系统突然在脑子里大喊：“闭嘴！别听她胡说！”

他没理。

楚明璃继续说：“你以为你是意外重生？不是。你是被选中的。而我，是最后一个见过完整星核的人。”

空气安静了一瞬。

萧无寂慢慢站起来，比她高很多。他低头看她，声音很冷：“你说你能操控星门能量？”

“S级天赋‘星域共鸣’。”楚明璃抬起手，掌心出现一点星光，“我能感觉到星门的波动，也能短暂打开封锁区域。但需要能量支持。”

萧无寂眯眼：“比如虚空核心？”

“比如你的舰队供能系统。”楚明璃直视他，“我可以帮你找到更多秘境入口，但你需要我。”

门外传来脚步声。

墨老站在走廊尽头，抱着青铜尺，脸色很难看。星儿跟在他后面，小声说：“主上，墨老说要见您。”

门开了一条缝。

墨老走进来，目光落在楚明璃身上：“主上，这个人来历不明。S级天赋百年难遇，偏偏这时候出现，太巧了。”

萧无寂没说话。

楚明璃也不慌：“你可以查我的记录。我在十七个星域流亡三年，治过三百二十八个重伤的人，一次都没失败。如果我想害人，不会等到现在。”

墨老大声说：“那你为什么不去找别的领主？偏要来找我们？”

“因为别的领主没有‘虚空之心’。”楚明璃看向萧无寂，“也没有一百艘传说级战舰。你们能进被封锁的地方——而我，知道怎么开门。”

萧无寂终于开口：“你说的合作，具体怎么做？”

“第一步，测试我的能力。”楚明璃说，“让你的人带我去最近的废弃星门，我可以试试激活它。如果成功，你就知道我不是骗人。”

墨老立刻反对：“不行！那种地方很危险，万一触发陷阱——”

“那就让夜无锋跟着。”萧无寂打断，“带上十名暗影杀手，全程盯着她。”

楚明璃点头：“可以。”

“第二步。”萧无寂走近一步，“如果你真能开星门，我要知道里面有什么。”

“有古文明遗迹，也有被封印的数据层。”楚明璃说，“还有……你前世死亡的全部记录。”

系统大吼：“她在骗你！根本没有记录！”

萧无寂抬手，切断了系统的声音。

楚明璃盯着楚明璃：“你到底是谁？”

“星域皇室最后的继承者。”楚明璃平静地说，“也是唯一活着逃出‘终焉之战’的人。”

没人说话。

过了很久，萧无寂笑了：“好。那就试试。”

萧无寂转身走向门口，留下一句话：“明天一早出发。你要是敢耍花招——”

“我不敢。”楚明璃马上接话，“但我敢赌。”

萧无寂停下。

“我赌你不想再被蒙在鼓里。”萧无寂说，“我赌你想知道真相。哪怕代价是……和一个陌生人合作。”

萧无寂没回头，只挥了下手：“星儿，安排人送她去住处。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她离开。”

星儿跑出去。

墨老还站着：“主上，这太冒险了。”

“我知道分寸。”萧无寂说，“但她没说错。我们需要能开星门的人。现在，她是最合适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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