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工人停下来看过来。

没人说话。但他们的眼神变了。

以前看他是个领主，现在看他是个能毁掉一切的人。

萧无寂收回手，走向工坊。

鲁班正站在一台机器前调参数。那是半成品炮台，外壳没封好，里面能看到复杂的线路。

“进度？”萧无寂问。

“第一批组件两小时后完工。”鲁班没抬头，“矿车设计图已经发下去，材料一到马上开工。”

“矿脉那边有没有动静？”

“暂时没有。但地图显示最近的红点离我们二十八公里。地形复杂，有地下水流，可能影响路线。”

“那就改路线。我不在乎多花时间，我要完整的矿脉。”

“明白。”

萧无寂又看炮台：“这个能承受星爆吗？”

“现在不行。等矿石到手，我会重新铺核心导管。用星域矿石做内衬，至少能扛住三次齐射。”

“我要十次。”

鲁班愣了一下：“那得把炮体扩大两倍。”

“照我说的做。”萧无寂说，“宁可笨重，不能炸膛。”

“是！”

他离开工坊，往城墙走。

墨老正在指挥人装新型传感器。那些装置像黑色菱形块，每隔五十米埋一个。

“这是新的防御节点。”墨老说，“能监测地下震动、空中飞行物、能量波动。发现异常就自动报警。”

“很好。”萧无寂点头，“北墙留个缺口。”

“做什么？”

“等矿车回来。第一车矿石要直接运到炮台前。”

墨老记下：“需要护卫队吗？”

“不用。谁敢抢，我就让他们尝尝星爆的味道。”

萧无寂说完，抬头看天。

云在动，露出一片星星。

萧无寂忽然想起楚明璃最后说的话。

楚明璃说红光和皇室覆灭有关。

萧无寂也记得，星爆激活时，体内力量有过一次反应。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回应。

但现在顾不上这些。

萧无寂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墨老。”

“在。”

“今晚所有工匠轮班，休息时间减半。我要七十二小时内看到矿脉入口。”

“这……大家体力可能撑不住。”

“给他们加营养剂。不够就从我那份里抽。”

墨老张了张嘴，最后还是点头：“是。”

萧无寂转身，回到高台。

萧无寂站在最高处，看着整个领地。

灯一盏盏亮起来。机器声不断传来。工坊冒白烟，城墙在加长，炮台在成型。

他知道，这场变化才刚开始。

萧无寂拿出记录板，翻到最后一页，写下新命令：

命鲁班率工队，明日清晨六点整，出发北境，按图索矿。

命墨老统筹扩建，七日内完成首期工程。

所有资源向北倾斜，其余项目暂停。

写完，萧无寂合上板子。

风从北方吹来，沙子打在脸上。

他没有躲。

远处的地平线上，第一辆矿车的架子已经立起来了。钢铁骨架在灯光下闪着冷光，像一头快要醒来的巨兽。

萧无寂抬起手，再次凝聚星爆能量。

这一次，他没有放出去。

只是让它在掌心跳动。

像一颗等着爆炸的心。

鲁班冲进工坊，推开挡路的人。

“快！把第三段导管换成耐高温合金！主上要的是能打十次的炮，不是放一次就坏的铁疙瘩！”

鲁班抓起焊枪，自己动手。

火花四溅。

墨老站在城墙边，用青铜尺量完最后一段墙。

墨老抬头看北方。

风很大。

墨老小声说：

“这次……真的要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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