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无寂冲进灰雾的时候，身体已经快撑不住了。

萧无寂的血管像要炸开，骨头发出咔咔的响声，每呼吸一次都像在吞刀子。系统提示一直在耳边响：“承载率103%，超出安全范围，建议立刻停止施法。”他没理，左手紧紧按住腰间的墨玉牌。那东西烫得厉害，能烧伤皮肤，但只有它才能稳住精神链接。

灰雾里全是黑影，密密麻麻地扑过来，一碰到他身上的金光就消失。他像一个会走动的太阳，走到哪，黑暗就退到哪。但这光芒是有代价的，每亮一点，他体内的撕裂感就越重。

他知道不能拖时间。

吞噬者就在前面。

那是个由很多残魂拼成的怪物，没有脑子，只知道吃掉一切。它感应到了终结军团留下的能量，正张大嘴要把这些能量吸走。如果让它成功，那些能量就会变成再生源，以后更难对付。

萧无寂冷笑一声。

萧无寂停下脚步，双脚离地，慢慢举起双手。

掌心开始发热，金色火焰从指尖冒出来，迅速向中间靠拢。这不是普通的火，是融合了一百个传说级战士的生命，再加上献祭系统核心规则才凝聚出的能量。

一个深金色的球在他手里形成，边缘带着紫光，表面有符文闪动。空气被抽走，周围的灰雾也被推开，出现一片空地。

“星爆。”萧无寂低声说。

这是他在秘境里得到的能力，第一次用在实战中。

以前不敢用，怕控制不了。现在无所谓了，反正已经超限，多活一秒都是赚的。

萧无寂双手往前一推。

能量球飞出去，速度快得看不见轨迹。只听见“咚”的一声，像是空间被刺穿。

球直接撞进吞噬者的核心。

那一瞬间，什么声音都没有。

风也停了。

接着，核心处亮起一道光。

不是爆炸，是从里面开始炸。

光顺着裂缝扩散，灰雾像玻璃一样碎开，黑影发出无声的惨叫，瞬间蒸发。整个吞噬者的身体开始崩塌，表面裂开无数口子，里面跳动的“心脏”在强光中扭曲变形，最后轰的一声化为虚无。

萧无寂站在原地没动。

萧无寂的手还保持着推出的样子，全身力气都被抽空了。金焰慢慢变弱，身上的光翼一点点消失。眼睛微微闪动，视线有些模糊。

但他知道，赢了。

系统提示响起：

【任务完成】

【奖励“星域永恒”称号，是否接收？】

萧无寂抬起右手，轻轻一抓。

一道光飞来，钻进他体内。没有增加属性，也没有特效，但他整个人的气息变了。不再狂暴，而是变得沉稳，像深不见底的水。

“永恒？”萧无寂低声说，“这才刚开始。”

说完，战场安静下来。

灰雾散尽，露出后面的虚空。没有星星，没有光，只有一片黑色。吞噬者留下的东西正在变成灰尘，被风吹走。

萧无寂还浮在空中。

他没走，也没动。身体还在痛，细胞还没稳定。强行使用星爆让承载率更高，系统已经开始警告自毁风险。但他不在乎。

这一战必须赢。

萧无寂等这一天太久了。

从重生开始，萧无寂就一直装弱小，藏实力，靠一点点积累变强。没人知道他有多厉害。今天终于不用躲了。

终结军团没了，没关系，他自己就是军团。

吞噬者死了，很好，下一个是谁？

萧无寂闭上眼，感受体内的力量。虽然乱，但还能控制。只要墨玉牌还在，系统链接不断，他就不会倒下。

远处，领地方向。

夜无锋站在指挥塔里，看着屏幕。

数据一直在跳，都是战场传回的信息。他看不懂数字，但他看得懂趋势——主上的生命波动很剧烈，但一直没断。战斗信号在十秒前中断，接着出现了任务完成的提示。

他知道，赢了。

他没说话，手指在面板上按了一下。

“所有单位，保持一级戒备。”夜无锋说，“主上还没回来。”

说完，夜无锋抬头看向天空。

那里什么都没有，但他知道萧无寂在哪。

他记得自己刚复活时的样子。只是一个普通刺客，死了都没人管。是萧无寂把他从废料堆里捡出来，给了他百倍返还，给了他半神的力量。

从那天起，他就认了一个主。

不管对方变成什么样，哪怕现在不像人，他也认。

“这一次……”夜无锋低声说，“别死。”

夜无锋转身走到墙边，拿起一把匕首。刀刃上有个“萧”字，是他唯一的信物。他用布慢慢擦着，动作很轻。

屏幕突然闪了一下。

新的数据传回来了。

夜无锋抬眼。

主上的位置没变，还在战场中心。生命体征慢慢平稳，能量读数下降，但没归零。说明他还醒着，还能动。

夜无锋松了口气。

夜无锋把匕首插回腰间，坐回操作台前。

“等信号。”夜无锋说，“他一定会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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