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屏上，灰袍人还在拍照。萧无寂已经不在原地了。

萧无寂坐到指挥台前，点开“鼹鼠”的通讯界面。数据流自动跳转，加密换了三次，信号伪装成从南境基站发出。

“发第二波。”萧无寂说。

系统提示：【目标接收端确认为疾风领情报科，正在模拟调度日志】

伪造的日志开始传输——

标题：【主力部队调离通知】

内容：东七区防御兵力下调至873人，能源供给切断三分之二，施工组改为夜间轮班。

附件是一段十秒的监控视频，显示几辆运输车驶出地下车库，车牌模糊但路线清楚，开向南门。

“这下够真了。”萧无寂说。

萧无寂关掉窗口，打开另一个频道。

苏清瑶坐在商会大楼的办公室里，手里拿着算盘，面前摆着三封密信。

“来了。”苏清瑶抬头看镜头，“你要我送消息？”

“不是你送。”萧无寂的声音从耳机传来，“是‘别人’送。”

苏清瑶笑了：“懂了。商人传话，总得有个理由。”

第一封信发给苍岩领后勤官，夹在矿石交易单里，笔迹模仿一个老账房。

第二封走雾隐领的走私线，用旧密码本里的暗语，收件人是个贪财的副将。

第三封直接塞进赤焰领使者的饭盒底下，附言写着：“吃完别扔，纸底有东西。”

三封信内容一样：

“疾风领集结八千精锐，目标不是敌人，而是盟友。第一个动手的是苍岩，因为他们控制水源。行动代号：清道夫。”

没有署名，只有商会标记——一个金色铜钱图案。

“做完？”萧无寂问。

“做完了。”苏清瑶敲了一下算盘，“花了两千信用点，报销吗？”

“报。”

“那就行。”苏清瑶合上信封，“这些人最爱猜忌，一点风吹草动就自己吓自己。”

萧无寂没说话。

他知道，现在要等。

等怀疑长出来，等信任断掉。

二十四小时后，监控更新。

东七区外围，忠诚卫士按指令撤离。

三十七名低阶士兵分批离开，照明一层层关掉，最后只剩两盏应急灯亮着。

高空无人机飞过时，拍到了“炮台入口没人”的画面。

同一时间，星儿换了身灰布衣，混进邻领集市。

星儿在酒馆门口撞翻一桶水，趁乱把一张小纸条贴在柱子上。

上面写：“听说了吗？‘疾风’要动手了，第一个就是咱们！”

星儿走后，两个巡逻兵路过，捡起纸条看了眼。

一人皱眉：“谁写的？”

另一人冷笑：“管他呢，防着点总没错。”

消息很快传开了。

第三天早上，战报来了。

苍岩领发布紧急令：所有驻外部队撤回本土，边境防线缩水百分之六十。

雾隐领封锁城门，禁止外来人员进入，同时向三个小领地派出侦察队。

赤焰领更狠，直接切断对疾风领的补给，并在边界架起三座防空炮台。

而疾风领终于坐不住了。

他们派出五支侦察队，全副武装冲向萧无寂领地东侧边界。

可刚进观测范围，就发现那边很安静，连警戒塔的灯都不全亮。

“不对。”带队将领盯着屏幕，“太安静了。”

带队将领立刻接通盟友频道：“你们看到我的消息了吗？萧无寂主力已调离，这是突袭机会！”

没人回应。

三分钟后，苍岩领回复：“我们刚收到情报，说你要吞并我们。”

“什么？”将领吼道，“哪来的情报？”

“不告诉你来源。”对方冷冷地说，“但我劝你，先把自家门口的兵撤了。”

通话断了。

雾隐领接着发了一条公开声明：

“若疾风领执意推进，视为敌对行为，我们将联合赤焰实施反制。”

联盟频道炸了。

“你们疯了？”疾风领主拍桌站起，“我是去打萧无寂，不是打你们！”

“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的大军全朝我们这边开？”

“还有那个‘清道夫’计划是怎么回事？”

“别以为我们查不到你最近调动的资源量！”

吵了两个小时。

最后，三支盟军各自下令：全面撤兵，退回本土防线，不再参与任何联合行动。

联盟散了。

指挥室里，夜无锋站在屏幕边，看着地图上一道道撤退的光点。

夜无锋轻声说：“主上这招，比杀他们还狠。”

萧无寂没说话。

萧无寂盯着地图上的疾风领中央营地。

那里本该有五千人的预备队，但现在热感显示不到三千人。

大部分单位正在往回赶，队形混乱，甚至有两支部队差点撞上，引发短暂对峙。

“他们不信我。”萧无寂开口，“也不信彼此。”

萧无寂点开无人机回传画面。

废弃营地中央，一张战术地图被风吹得起角。

有人想去捡，被上级叫住，匆匆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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