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萧无寂看了夜无锋一眼。

这个人是萧无寂最早用献祭复活的刺客。本来是个死人，现在成了他最锋利的刀。

萧无寂值得一个答案。

“我不是不信系统。”萧无寂说，“我是不信‘做系统的人’。”

夜无锋眼神变了。

夜无锋明白了。

有些事比背叛更可怕。

不是敌人强，而是你依赖的东西，本身就是陷阱。

夜无锋低头：“主上，需要清理吗？”

“暂时不用。”萧无寂说，“你去准备名单，但别让人靠近献祭台。等我命令。”

“明白。”夜无锋退后一步，重新隐入黑暗。

大厅安静下来。

萧无寂站在献祭台前，看着那五千人的虚影。

他们还在等。

系统还在催。

【请确认献祭操作】

萧无寂抬起手。

手指停在确认按钮上方。

没有按下。

萧无寂在等。

等消息，等破绽。

萧无寂知道，这场献祭不是结束。

是开始。

是萧无寂和系统第一次真正对赌。

萧无寂不怕输。

因为这个萧无寂早就不是靠系统活下来的。

萧无寂是靠一次次献祭、隐藏、反杀活到今天的。

萧无寂开口：

“系统。”

“我在。”系统回应。

“你说献祭五千人，能拿到‘吞噬者对抗者’。”

“是。”

“但如果我没拿到呢？”

系统停了一秒。

很短，普通人感觉不到。

但萧无寂感觉到了。

“任务失败，将触发惩罚机制。”系统说。

“什么惩罚？”

“由系统代行抹杀一名您的下属。”

“比如谁？”

“随机选。”

萧无寂笑了。

笑得很冷。

“好啊。”萧无寂说，“那你告诉我——如果我现在献祭的是你，你能扛住吗？”

系统沉默。

超过五秒。

这是第一次。

系统第一次答不上来。

萧无寂收回手。

萧无寂没确认献祭。

萧无寂转身走向王座。

手指摸过金属边缘。那里刻着四个字：“别信系统”。

萧无寂盯着那行字，低声说：

“我知道你不干净。”

“我也知道你不是终点。”

“但现在……你还不能死。”

因为萧无寂还需要它。

至少在找到真相之前。

萧无寂必须继续用它。

哪怕知道它在骗萧无寂。

萧无寂再次闭眼，意识连上系统。

五千人还在列队。

萧无寂终于开口：

“确认献祭。”

光开始流动。

能量柱从地面升起。

五千人的生命变成数据洪流，冲向系统核心。

就在技能要生成的瞬间——

萧无寂启动第一道封印。

开始检测。

数据里有污染吗？

有烙印吗？

有没有不属于《星域》规则的代码？

光柱越来越亮。

萧无寂的银眸也越来越亮。

汗水从额头滑下。

不是累。

是硬扛。

萧无寂用自己的意识，顶住系统返还的能量冲击。

一秒。

两秒。

三秒。

忽然，萧无寂瞳孔一缩。

找到了。

在技能数据底层，有一串小标记。

像签名，又像编号。

格式是：#RECYCLE-001

回收程序一号。

萧无寂呼吸一停。

然后猛地睁眼。

“原来如此。”

萧无寂低声说。

“我不是主宰。”

“我是……回收工具？”

光柱还在升。

技能马上完成。

萧无寂的手却慢慢握紧。

下一秒，萧无寂切断连接。

献祭中断。

能量洪流停在半空。

萧无寂站着不动。

银眸还闪着冷光。

血顺着手指滴下，砸在地上，发出轻轻的“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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