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风和明月又来了。
拉着苏铭就往屋里走,“快,接着讲‘狸猫换太子’!”
进了屋,明月却偷偷拉了拉苏铭的衣角。
她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小小的纸包,飞快地塞到苏铭手里。
“给你。”她压低声音,小脸凑了过来,带着一丝神秘。
苏铭打开一看,里面是几片蜷曲的、散发着清雅香气的茶叶。
“这是?”
“清心茶叶!”明月小声说道,“我从丹鼎峰的师兄那里要来的!这个能安神,你晚上钻研阵法累了,可以泡一杯喝。”
她眨了眨眼,带着一丝小小的得意。
“我和师兄,跟丹鼎峰的师兄姐可熟了!”
苏铭握着那包尚有余温的茶叶,心中流过一丝暖意。
清风临走时,小脸上带着一丝少有的严肃。
“喂,苏铭,听说阵峰那边,最近缺人缺得厉害。”
“好几个负责修补基础阵纹的杂役,都做得一塌糊涂,把巡查的陈师兄气得够呛,又跑去外事堂抱怨了。”
清风歪着头,看着苏铭,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
“你那个避尘阵,练得怎么样了?”
“要是马长老让你去,你去不去?”
这番话,如同一道惊雷,在苏铭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他瞬间明白,马长老的安排,恐怕近在眼前了!
他的心跳,漏了半拍。
面上,却恰到好处地露出了适当的惶恐与向往。
“弟子微末之技,岂敢奢望。”
他躬下身,姿态谦卑到了极点。
“但……但若宗门有令,弟子自当尽力而为!”
这个回答,既表明了自己不敢奢求,又暗示了自己愿意听从安排。
清风撇了撇嘴,似乎对这个滴水不漏的回答有些无趣。
“行了,我就随便问问。”
他没再多说,便起身拉着明月告辞了。
苏铭将清风送出院门,脸上的谦卑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凝重。
他立刻回到房间,关上门。
“师父!”
“我听到了。”林屿的声音,同样严肃。
“看来,马长老的棋盘上,你这颗子,要动了。”林屿的魂念在苏铭脑中急速盘算。
“这是好事,也是坏事。”
“好事是,我们终于有机会,名正言顺地接触到宗门的核心技艺之一。阵峰,哪怕只是外围,其资源与见闻,也远非算房可比。”
苏铭点头,他明白。
“那坏处呢?”
“坏处是,你的身份变了。”林屿的声音沉了下来。
“在算房,你是个算账的。没人会关心一个账房先生的修为。你的‘仙路断绝’,是最好的保护色。”
“可一旦到了阵峰,你就是个‘阵修’。哪怕只是个杂役,也会被人用阵修的标准来审视。”
“你的每一次进步,每一次失误,都会被无数双眼睛盯着。”
苏铭沉默。
他能想象到那样的场景。
自己如同一只混入狼群的羊,每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
“那……弟子该如何应对?”
“你要展现出一定的天赋,但绝不能是天才。你要能完成任务,但必须磕磕绊绊。你要让所有人觉得,你就是个有点小聪明,但受限于根骨,上限也就那样了的普通人。”
“你要成为他们眼中,那个‘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存在。”
“弟子明白了。”
……
等待,并未持续太久。
三日后的清晨,天还未亮。
苏铭正盘膝坐在床上,练习着对“隐”字符文的掌控。
忽然。
他布置在院门口的一个微型预警节点,传来了一丝轻微的、陌生的灵力波动。
那波动平稳,带着一丝外事堂特有的功法气息。
来了!
苏铭猛地睁开双眼,立刻收敛了所有灵力。
他翻身下床,迅速将床铺弄得有些凌乱,又故意将一本账册摊开在桌上,摆出一副熬夜算账,刚刚睡下的模样。
他刚做完这一切。
“咚,咚,咚。”
院门被不轻不重地敲响了。
紧接着,一个声音响起。
“丁柒院苏铭,可在?”
苏铭没有立刻回应。
他等了约莫十息,才装作睡眼惺忪的样子,揉着眼睛,打开了房门。
“谁啊……大清早的……”
门外,站着一名身穿外事堂执事服的青年。
青年约莫二十出头,筑基初期修为,下巴微抬,眼神里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审视。
他看到苏铭这副慵懒模样,眉头一皱。
“你就是苏铭?”
“弟子正是。”苏铭连忙躬身行礼,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惶恐,“不知执事师兄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那执事见他态度恭敬,脸色稍缓。
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公事公办的口吻说道:“我乃外事堂执事刘枫,奉马长老口谕,前来传话。”
苏铭立刻将头埋得更低。
“弟子恭听长老指示。”
刘枫很满意苏铭的姿态,声音也放缓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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