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黑暗下来,李青随着阿华驶向香港仔。
“阿敖,什么事情?”李青接到电话,接着问,“你的兄弟都适应恢复了吗?”
“青哥,都好,有些东西一碰到,就熟悉了。只是为了重新配合了需要实练下,还有后面可能会有麻烦,所以希望你同意。”
“哎,我大概知道你们要做什么。你们想自己报仇嘛,你们去做吧,但要注意安全,如果出现情况,你都要来找我,不能自己决定,我的钱不能白花,听到没有?”李青说到最后,语气严肃!“还有,公子你多注意下,你们入狱他也有原因?”
“听到,青哥,我现在不但是公司职员,还是教官,要以身作则!”邱刚敖放下电话,眼睛盯着旁边的四兄弟,沙哑道:“青哥同意了,事情我也已经给你们说了,别说我没讲清楚,如果这件事有谁连累了大家,老天爷都不给面子!”
随着电话挂断,李青也想到邱刚敖得实训,最大可能是要死一批警察了,就黑吃黑那种事情,李青不放在心上,邱刚敖他们更是感觉小菜一碟。
潮湿的空气中路灯晕开光斑,照亮了斑驳的唐楼外墙,香港仔到了。
转角夜总会的蓝紫色灯牌下,照亮海报上烫金大字:“劲歌热舞,午夜开场”。穿牛仔裤的几个青年蹲在门口抽着烟,烟头明灭间等待着来消费的人。
“青哥,先去夜总会还是转转...”
“你喊上大头带几个人跟着,我们就在这边的地盘转转,我还得回去...”李青自己抽烟,却不喜欢烟雾缭绕的封闭空间,“随便给我介绍下这边的情况。”
四五辆车就这样在香港仔慢慢闲逛起来。
“老大,这是我们掌握的最后一个码头了。”阿辉指着窗外,“我们总共掌握了九个私人码头,就是原来和联胜的四个,加上洪兴的五个,大飞有十五艘,改装渔船有二十艘,还有一艘货柜船。”
李青没说话,反而走下车,听着海浪,遥望海边。
阿辉看老大下车,示意所有车子熄火关灯后,给李青点上香烟。
“嗯!”李青抽着烟,“其他的情况呢?”
“共有九条街,每条街控制一个码头,夜总会和桑拿房之类,也是一条街一个!”
“这里倒是简单,以后这里就是我们走私的重要地方,你要看好。”李青吹着风,很是享受,“这里的码头很隐蔽,有没有其他社团的偷渡走这里!”
“我让大头调查的,还不清楚。”阿辉转头喊来大头,“大头,你给青哥说下这个码头的情况。”
“大佬,这个码头比较隐蔽,以前是巴基管的。我打听到,这里主要偷渡上岸的地方,有些没社团背景的蛇头交了钱,也在这里上岸,甚至在这里还有他们的办公室和仓库。”
“青哥,要不要把那些人的生意关了!”阿辉询问。
“不用,留着,但以后有什么人从这里偷渡过来,要多留意,也许有什么人才说不定!”李青想到那些偷渡到港岛的厉害人物,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机缘之类。
“他们的仓库和办公室?”李青奇怪了,“是什么样子的仓库和办公室?”
大头正要回道,那边有个小弟快速赶过来。
“老大,听到声音,有船开了过去!”
“收声,走,过去看看。”李青想看看,这次偷渡人中有没有什么值得留意的人。
这里有简单的建筑,专为“特殊货物”开放的不正规卸货点。
按规矩,每艘靠岸的偷渡船都得按人头向社团支付一笔“靠岸费”。
大头走在最前面,李青跟着大头,阿辉落后李青半个身位。再后面十来个小弟,无声地散开着,脚步放得很轻。
“大佬,东头那边堆废料后面不太对。”大头突然停下,侧耳听了两秒,声音压得很低。
阿辉抬起左手,整个队伍瞬间静止,只剩下海风的呜咽。
果然,除了风声浪声,还夹杂着一丝极其微弱的、不同寻常的骚动声。
李青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那儿堆叠许多的报废集装箱。
“过去。”李青点点头,一行人借着各种障碍物的掩护,悄无声息地向那边潜去。
绕过集装箱山,一艘破旧的渔船系在临时搭建的简陋木桩旁,船体吃水线很深。
昏暗的光线下,一群人正乱糟糟地踩着水花上岸,深一脚浅一脚踩上湿滑的地面。人群里有男有女,大多衣衫破烂,神色仓惶惊恐,显然是偷渡客。
一个穿着花衬衫的高壮男人站在高处一块略干的木箱上,叼着烟,指挥着几个凶神恶煞的手下清点人数。这人脸上带着一股子刻薄阴狠的劲儿。
“青哥……”阿辉凑近李青,声音低沉。
李青微微摇头,示意继续看下去。
就在这时,人群边缘一阵小小的骚动。
一个身形单薄的年轻女人被人粗暴地推搡出来。
她脸上沾着泥污,长发湿漉漉地贴在额角和苍白瘦削的脸颊上,眼神充满了惊惧和疲惫,穿着一件明显不合身、颜色暗淡的花衬衫。蛇头明手下中一个脸上有疤的彪形大汉,粗暴地抓住她的胳膊,把她往蛇头明那边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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