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于修和谭敬尧一前一后走进浅水湾别墅客厅时,夏侯武正坐在真皮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热茶,眼神还有点飘。
他刚出狱不到两天,那边别墅他安排后,就来这边看李青练武。
“夏侯武!”封于修沙哑的嗓子先喊了一声,几步跨过来,脸上带着点兴奋的潮红,“出来了?正好!找你打架!”
夏侯武放下茶杯,站起身,眼神在封于修那条微微跛着的腿和谭敬尧身上扫过,扯出个笑:“阿修,谭师傅。打架?好啊,我歇了两天,青哥打不过,你正适合。”
谭敬尧没说话,只是冲夏侯武点点头,目光却落在刚从旋转楼梯下来的李青身上。
李青穿着件宽松的丝绸睡袍,头发还湿着,水珠顺着脖颈滑进领口。他走到吧台边,自顾自倒了杯威士忌,冰块撞着杯壁叮当响。
“青哥。”封于修转向李青,语速很快,“我和老谭在一个地下拳场蹲点找王哲,碰上个好苗子!叫高岗,北边来的,全国武术冠军!那身板,那拳脚,够劲!过几天要和那个什么‘天魔京’打,我看他能赢!”
李青抿了口酒,琥珀色的液体在杯子里晃荡:“全国冠军?跑港岛打黑拳?”
“缺钱呗!”封于修一屁股坐到夏侯武旁边,“那小子憨得很,被个叫小田的妞吃得死死的。我看那小田和拳场那个叫豪强的经理眉来眼去,八成要坑他。”
谭敬尧这时才开口,声音平稳:“青哥,王哲的消息断了。有人说他金盆洗手,回老家了,但没人知道他老家在哪。”
李青晃着酒杯,没看他们,目光落在窗外波光粼粼的私人泳池上:“王哲的事,老夏接手。”
夏侯武猛地抬头:“青哥?”
“你和王哲不是老交情吗?”李青转回身,背靠着吧台,“他躲起来,别人找不到,你或许有办法。把他给我挖出来,告诉他,人了江湖不是那么容易退出的,他想别人是不想的,你找到他,带封于修或洪叶去,不来就打趴了带来。”
夏侯武喉结滚动了一下,没立刻应声,王哲是他为数不多还惦记的旧友。让他去把刚想退隐的王哲拖出来,卷入这滩浑水?
“怎么?有难处?”李青的声音不高,没什么情绪。
夏侯武吸了口气,摇摇头:“没难处,青哥。我去找。”
“嗯。”李青放下酒杯,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那个高岗,先盯着。小田和豪强要搞事,就让他们搞。通知阿华监视!”
一直像影子一样站在角落的阿积立刻上前一步:“青哥,知道了,我通知他。”
“告诉他,安插几个人到豪强那儿,小田和豪强有什么动作,拍下来。”李青没回头,“等那小子被坑得差不多了,再把他捞出来,特别他住院后要时刻不停的盯着,那边人配部电话。”
阿积尽管不明白老大说什么,还是点头:“知道了,青哥。”
说完,阿积走出去,摸出电话和阿华说起话来。
封于修这边,搓着手,有点急:“青哥,那高岗真是块好料子!那拳脚,那劲力,要是好好练……”
“急什么?”李青打断他,“让他先吃点苦头,才知道谁给他活路,你们俩,”他指了指封于修和谭敬尧,“夏侯武刚出来,陪他练练手,活动活动筋骨。地方够大,后院瀑布底下,水汽足,打起来痛快。”
封于修眼睛瞬间亮了:“好!”
谭敬尧也活动了下脖子,颈椎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夏侯武看着眼前这两个明显跃跃欲试的家伙,又看了看落地窗外那在阳光下泛着白沫的人工瀑布,心里那点刚出狱的恍惚感彻底没了。
这地方,这老大,比他想的还要……不一样。
后院,巨大的水流轰鸣声掩盖了其他一切杂音。
人工瀑布从假山上砸落,水花四溅,在下方冲出一个深潭,水汽弥漫。
夏侯武脱了外衣,露出精悍的上身,肌肉线条流畅,只是皮肤带着点久不见阳光的苍白。
他赤脚站在潭边湿滑的石头上,水雾很快打湿了他的短发和裤脚。
对面,封于修也脱了上衣,露出同样精瘦的上身,那条跛腿微微弯曲,重心下沉,眼神像盯上猎物的饿狼。
谭敬尧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左脚虚点地面成高虚步,右掌护肋,左掌前探如勾,标准的“问路手”起势。
他目光锁住夏侯武的膝胫关节,脚跟微微抬起,像一张绷紧的弓。
封于修先动,他左脚猛地蹬地,身体射向夏侯武,右拳带着刺耳的破空声,直捣心窝!
夏侯武瞳孔微缩,不退反进,左臂如铁尺般横格,“嘭!”一声闷响,两人手臂相撞,水花被震得飞溅。
几乎同时,夏侯武右掌如刀,闪电般切向封于修咽喉!
封于修脑袋一偏,掌风擦着脖子掠过,火辣辣的疼。
他顺势拧腰,左肘如毒龙出洞,狠狠顶向夏侯武肋下!
夏侯武沉肩卸力,肘尖擦着皮肉滑过,同时右脚如鞭,低扫封于修支撑腿的膝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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