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砸在李青肩背上,发出沉闷的噗噗声。
他赤膊站在人工瀑布下,双腿微屈,腰背绷直如铁板,皮肤在高压水流冲击下泛出深红。
每一次呼吸都带动胸腔扩张,铁布衫的劲力在皮下游走,对抗着瀑布的巨力。
梦娜裹着浴巾,赤脚踩在湿漉漉的石板上,手里晃着一杯琥珀色的酒液。
水汽打湿了她额前的碎发,贴在光洁的皮肤上。
她看着瀑布下那个沉默的身影,嘴角弯起:“青哥,你这把身体练得硬邦邦的,不好玩,”声音带着点慵懒的调笑,“不如回去练你那转来转去,软硬如意的功夫。”
李青没回头,也没应声。
他猛地吸一口气,身体微侧,右腿如鞭扫过水面,带起一片扇形的水幕,哗啦一声泼在岸边。
水珠溅到梦娜脚边,她咯咯笑着退后一步。
不远处的大树下,阿积和骆天虹正在交手。
阿积身形灵活,手中短刀划出冷光,角度刁钻,骆天虹蓝发飞扬,手中八面汉剑大开大合,剑身快捷,每一次格挡都发出金铁交鸣的脆响。剑锋掠过阿积裤管,嗤啦一声划开条口子。
“哎,积哥,新买的裤子,可惜了。”骆天虹嘴上说着,手上剑势不停,一个斜撩直取阿积肋下。
阿积眼神不变,身体不退反进,矮身几乎贴着地面滑入骆天虹中门,短刀如毒蛇吐信,直刺对方小腹。
骆天虹剑势已老,回防不及,只能猛吸一口气,下压剑柄。
刀尖刺中,发出“噗”一声闷响,骆天虹闷哼一声,借力后跃,拉开距离。
阿积也收刀站定,两人对视一眼,气息都有些急促。
这时,别墅保安带着几个人过来,封于修架着一个浑身血污、几乎昏迷的男人闯了进来,谭敬尧紧随其后,手里提着一个沾着泥污的医药箱。
封于修那条跛腿在湿滑的地面上走得平稳,架着人的手臂稳如磐石。
“青哥!”封于修的声音带着点喘,“人带来了!”
李青从瀑布下走出来,水珠顺着肌肉线条滚落。
他抓起石凳上的毛巾,胡乱擦着头发和上身的水,大步走过去。
目光落在封于修架着的男人身上。那人脸上糊着血和泥,一条腿不自然地扭曲着,裤管被血浸透了大半。
“高岗?”李青认了出来,眉头微皱,“伤哪了?”
封于修把高岗小心地放在旁边一张躺椅上。
谭敬尧蹲下身,动作麻利地剪开高岗左腿的裤管,小腿暴露出来,胫骨部位肿得发亮,皮肤呈现不正常的青紫色,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还在缓慢渗血。
“左小腿,受伤了,伤到骨头了。”谭敬尧用手指在伤口边缘轻轻按压,高岗即使在昏迷中也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失血不少,得赶紧送医院处理,不然这条腿保不住,人也危险。”
“小田……小田……”高岗在昏迷中无意识地呓语,声音破碎。
“怎么回事?”李青看向封于修和谭敬尧。
谭敬尧一边快速用绷带做初步的止血固定,一边语速很快地解释:“我们按青哥吩咐,一直盯着高岗。他女朋友小田跳楼死了,他以为是豪强逼死的,疯了似的去找豪强报仇。
单枪匹马闯进豪强的地下拳场,砍翻了豪强和几个打手,动静太大,警察围了楼。豪强往楼顶跑,他追上上去杀了豪强。警察开枪,我们蒙着脸冲进去,把那些警察都打倒,趁乱把他捞了出来。”
封于修活动了下左肩,那里衣服破了个洞,“这小子够狠,一个人干翻好多个,就是脑子太轴。”
“先弄进去。”李青指了指别墅客厅,“阿积,把夏侯武他们喊过来。”
客厅里,高岗被安置在长沙发上,夏侯武和王哲也被叫了过来。
夏侯武蹲下身,仔细检查高岗的伤腿,手指在肿胀处轻轻按压,感受骨头的错位情况,脸色凝重:“伤到骨头了,必须立刻手术清创固定。”
王哲则盯着那道狰狞的伤口:“都伤到骨头了,肌腱和血管都破了,再拖下去,哪里坏死,腿就废了。”
这时,高岗似乎被疼痛刺激,猛地睁开眼,眼神涣散,随即爆发出强烈的痛苦和疯狂:“小田!小田跳下去了!就在我眼前!豪强!我要杀了你!”
他挣扎着想坐起来,被旁边的封于修死死按住肩膀。
“按住他!别让他乱动!”夏侯武喝道。
谭敬尧按住高岗另一侧肩膀,沉声道:“高岗!冷静点!你那个女朋友自杀的,早已经摔下去了!你是知道的!”
高岗身体猛地一僵,眼中的疯狂瞬间被巨大的空洞取代,他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
“何况,你那女朋友,哎!”谭敬尧手里拿出一盘录像,他看向李青,李青微微颔首。
谭敬尧迅速放入录像,打开电视。
屏幕亮起,一阵跳动后,画面稳定下来。
场景聚焦在一家高档酒店灯光略显暧昧的走廊。
豪强搂着小田的腰,两人紧贴着走向一扇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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