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集所有人手!所有场子加强戒备!妈的,李青这是要疯了吗?我们洪兴开战吗?”韩宾猛地站起来,一拳砸在桌子上。
整个葵青的洪兴地盘,瞬间紧张起来。一队队的古惑仔从各个角落冒出来,手持武器,聚集在主要的街道和场子门口,严阵以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的紧张气息。
然而,韩宾预想中的大规模冲突并没有发生。
清和物业的人在清扫了七八个小社团之后,占了这些地盘,没有动韩宾任何一个场子,没有伤他任何一个马仔,仿佛只是来葵青进行了一场大扫除。
这一下,韩宾彻底懵了。
他站在办公室的窗前,看着楼下街道上自己那些严阵以待的手下,心里升起一股荒谬感。对方明明打了过来,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打。这种感觉,比直接开战更让他难受。
李青到底想干什么?
是在向他示威,向洪兴示威?
韩宾的猜忌心很重,他想不出答案,后背不禁冒出一层冷汗。这种未知和无法掌控的感觉,让他坐立不安。
他思索了良久,最终还是拿起了桌上的电话,拨通了一个他轻易不会打扰的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接通,另一头传来一个沉稳而略带斯文的声音。
“喂?”
“蒋先生,是我,韩宾。”韩宾的语气不自觉地放低了许多。
“阿宾啊,这么晚,葵青出事了?”电话那头的蒋天生语气很平静。
“是……也不是。”韩宾组织了一下语言,把今晚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清和物业的人,行动很快,目的性很强,但就是绕着我们的地盘走。我搞不明白李青想做什么,所以想请示一下蒋先生你的意思。”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蒋天生靠在书房的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红酒,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听完韩宾的叙述,嘴角反而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
这个李青,有点意思。
声东击西?敲山震虎?还是最后的疯狂?
他不去管火石洲要发生的事情,反而把手伸进了港岛内部。这一手,确实出人意料。
“他不是在打你。”蒋天生轻轻晃动着酒杯,缓缓开口,“他是在打给全港岛看的。他要告诉所有人,港岛的地盘,他想什么时候拿,就什么时候拿,向我们示威来了。”
韩宾心头一震:“那……我们怎么办?就这么看着?”
“不然呢?”蒋天生反问,“跟他开战?我们洪兴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跳出去当出头鸟?而且,他不是没动你吗?这就说明他暂时还不想跟我们全面开战。他在试探我们的底线。”
蒋天生抿了一口红酒,声音变得有些冷:“你的人,看好自己的场子就行。他扫他的垃圾,你守你的地盘。不要主动挑衅,静观其变。我倒要看看,他李青的胃口,到底有多大。”
“……是,我明白了,蒋先生。”韩宾挂断了电话,心里却依旧七上八下。
静观其变?说得容易。今晚之后,整个葵青都知道了,清和物业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他韩宾这位洪兴话事人,连个屁都不敢放。
这种憋屈,比被人打上门来还难受。
而制造了这场骚动的其中一位主角,天养义,此刻已经回到了荃湾的临时据点。他脱下夹克,仔细地擦拭着手上一处因为格挡而蹭破的皮肤,眼神平静,仿佛刚刚只是出去散了个步。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上午,天养义正在房间里做着最基础的体能训练,汗水浸湿了他的背心。他不喜欢休息,战斗和训练才是他生活的全部。
他的大哥大响了。
电话是高晋打来的。
“是我,高晋。”高晋的声音永远那么冷静,带着一丝金属般的质感。
“晋哥。”天养义停下动作,拿起毛巾擦汗。
“昨晚做得不错。”高晋先是简单地评价了一句,然后直接下达了新的指令,“今天,北角。洪兴肥佬黎的地盘。”
天养义的眼神没有丝毫变化:“明白。”
“那边有人配合你,”高晋继续说道,“香港仔的阿辉会带人配合你。他是自己人,刀很快。你们两个,一个主攻,一个策应。我要在天黑之前,听到北角易主的消息。”
“收到。”
挂断电话,天养义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检查了一下藏在腰间的短刃,走出了房间。
下午,北角英皇道的一家豪华海鲜酒楼。
这里是洪兴北角话事人“肥佬黎”刚弄到的产业,比他的书刊有排面多了。
整个酒楼三层,装修得金碧辉煌。
顶楼的包厢里,肥佬黎正搂着两个穿着暴露的女人,一边打着麻将,一边喝着人头马XO,嘴里叼着雪茄,好不快活。他身材臃得像个肉球,脸上油光满面,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看起来像个弥勒佛,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此人手段阴狠,吃里扒外。
“妈的,听说昨晚葵青那边很热闹啊。”肥佬黎摸了一张牌,吐出一口浓烟,“韩宾那个死人脸,这次怕是吓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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