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下面,是一张打了厚厚马赛克的黑白照片,隐约能看到一个被绑在椅子上的人形轮廓,周围围着一群手持棍棒的黑影。报道的内容更是极尽耸人听闻之能事,说是一个叫“洪宝”的社团,因为一个大佬被暗杀,龙头任因久直接下达了“江湖奸杀令”。
傻强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头皮发麻。这种玩法,他连想都不敢想。
靓坤看着傻强那副没出息的样子,一把抢回报纸,自己却看得津津有味,嘴里啧啧称奇。
“看看,看看人家‘洪宝’的任因久,这才叫他妈的会玩,这才叫格调!”他转过身,对着角落里那尊如山岳般沉默的巨人——天收,晃了晃手里的报纸,像是在分享一个天大的发现,“天收,你看看,咱们这边打生打死,争地盘,抢龙头,多没劲。人家直接把社团报复玩成了行为艺术!这才是真正的社团大佬,杀人还要诛心,讲究!”
身高近两米的巨人天收,缓缓睁开了眼睛,他那深渊般的眸子瞥了一眼报纸上那夸张的标题,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如同野兽般的闷哼,便又闭上了眼睛,仿佛那上面写的,不过是哪家师奶的猫丢了。
在他这台“杀人机器”看来,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远不如一记能打爆人脑袋的重拳来得实在。
靓坤也毫不在意天收的冷淡,他像找到了知音一般,将报纸小心翼翼地折好,珍重地放进自己的口袋里,脸上带着一种病态的、找到同类的笑容,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着:“有意思,真他妈的有意思……奸杀令……嘿嘿……”
与此同时,港岛另一端的浅水湾别墅。
李青斜靠在后院的躺椅上,享受着清晨温暖的阳光。人工瀑布的水声哗哗作响,与远处海浪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宁静的交响。港生穿着一身素雅的白色长裙,正跪坐在他身边的草地上,将一颗剥好的、晶莹剔透的葡萄,轻轻喂到他的嘴边。
李青的手边,也随意地放着一份同样的报纸。
他的目光,同样落在了那篇关于“江湖奸杀令”的报道上。
与靓坤那种病态的、恨不得亲身参与的兴奋不同,李青的脸上,只露出了一丝淡淡的、仿佛在欣赏一出荒诞戏剧般的笑意。
“这个任因久……”他轻声自语,像是在评价一个有趣的艺术家,“总能想出些让人意想不到的想法。把社团的报复,搞得这么有仪式感,也算是个奇才了。”
他的语气里,没有赞赏,也没有鄙夷。
他将报纸随手放在一边,任由它被海风吹起一角,闭上眼睛,继续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对现在的他来说,这种江湖上的奇闻异事,不过是他波澜壮阔的人生中,一朵转瞬即逝的小小浪花。
李青不知道的是,危险正在向他靠近。
英岛,巴特,那个在清和体育中心输掉的英国佬,躺在床上,双眼布满血丝,通红地瞪着天花板。
千万美金的支票,他最完美的“狼犬”丹尼,都在那个该死的八角笼里,被一个叫李青的男人,给毁了。
“李青……”
他从喉咙里挤出这个名字,猛地坐起身,抓起床头柜上那瓶只剩小半的威士忌,狠狠地灌了一大口。辛辣的酒液灼烧着他的食道,却无法浇灭他心中的怒火和不甘。
他从一个皮箱夹层里,摸出一部加密卫星电话和一本小巧的黑色笔记本,翻到其中一页,上面只用代码写着一个电话号码。
终于,电话接通了。
听筒里没有传来任何声音,只有一片死寂,那片死寂本身,就是一种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喂……是……是教授吗?”巴特的声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恐惧,“是我,巴特!在欧洲……我们通过中间人联系过……”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一个冰冷的、不带丝毫感情波动的声音,那声音仿佛由金属和芯片合成,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
“巴特。你的心跳频率超过了每分钟一百二十次,肾上腺素水平异常。这种情绪波动,是在浪费宝贵的生命能量。说出你的目的。”
巴特被这番话噎得一窒,仿佛自己是在向一台冰冷的机器做报告。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悲愤与癫狂道:“教授!我需要您的帮助!我在港岛……我吃了大亏,被一个叫李青的人,抢走了我一千万美金!还抢走了我最完美的‘作品’!”
他想起了丹尼,那个他一手培养起来的、最强大的战斗机器,此刻却成了别人的战利品,这比输掉金钱更让他感到锥心之痛。
“一个能打败你‘作品’的人?”电话那头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一丝细微的波澜,那不是好奇,而是一种发现有趣实验品的冷漠。
“不止!”巴特抓住这丝机会,连忙添油加醋,“他手下有很多高手!非常厉害的东方武术家!我的丹尼,就是被他们用车轮战击败的!李青这个人,心狠手辣,在港岛势力极大!我想……我想请您出手,帮我报仇!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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