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着嘴巴,鲜血从指缝里流了出来,几颗黄色的门牙混着血水掉在了地上。
整个门口瞬间陷入了一片热闹。
看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的人,都叫了起来。
都是性情中人,有热闹看,那是一窝蜂的围了起来。
“你……你敢打我!”肥婆霞反应过来,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来人啊!死人啦!有人在这里搞事!”
几个正在旁边休息的黑衣大汉立刻围了上来,一个个凶神恶煞。
丹丹脸色煞白,她拉着来福的胳膊,急道:“快走!”
来福却很冷静,他将丹丹护在身后,面对着围上来的几个大汉,眼神没有丝毫畏惧。他猛地掀开夹克衫的下摆,从后腰抽出那把黑星手枪。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天花板。
“砰!”
巨大的枪声在封闭的空间里回荡,震得人耳膜生疼。天花板上的石膏粉簌簌落下。
那些原本气势汹汹的大汉,看到枪,全都吓得愣在了原地。
整个夜总会,因为这声枪响,彻底炸开了锅。尖叫声、哭喊声、桌椅翻倒的声音混成一团。
“走!”
来福抓住丹丹的手,趁着混乱,拉着她冲出了后台,汇入惊慌失措的人群,朝着大门疯跑。
两人冲出夜总会,一头扎进旺角迷宫般的小巷里。
身后传来了追赶的叫骂声。
丹丹穿着高跟鞋,跑得磕磕绊绊,几次都差点摔倒。来福一把将她横抱起来,用尽全身力气在狭窄的巷子里穿梭。
不知跑了多久,身后的声音渐渐远去。
来福将丹丹放下,两人靠着墙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丹丹惊魂未定,她看着来福,眼神复杂。这个看起来憨厚老实的乡下男人,身体里竟然藏着如此惊人的暴力,还带来枪。
“我的钱包!”丹丹突然惊叫一声,她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口袋,刚才在混乱中,她的钱包被偷了。
就在她话音刚落的瞬间,来福看到了不远处一个正在飞奔的瘦小身影。
“你在这里等我!”
来福把手里的帆布包往丹丹怀里一塞,整个人如同一支离弦的箭,追了上去。
丹丹抱着那个沉甸甸的帆布包,还没反应过来,来福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巷子拐角。
包很重,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她下意识地拉开拉链,想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借着小巷里昏暗的灯光,她看到了包里的东西。
几件廉价的换洗衣物下面,静静地躺着两个压满了子弹的弹匣,和一块用来擦枪的油布。
来福为什么会有枪,为什么敢在夜总会开枪?看着包里的东西,她陷入沉思。
会不会,他根本不是什么单纯来寻亲的乡下人。
而是一个杀手。
丹丹的心跳得飞快,一个念头在她脑中闪过:跑!离这个危险的男人越远越好!
她抱着包,站起身,刚想转身离开。
可她的脚,却挪不动了。
她想起了来福为她出头时那决绝的眼神,想起了他抱着自己在巷子里狂奔时那有力的臂膀,想起了他发现钱包被偷后,毫不犹豫追上去的身影。
这个男人,虽然危险,却似乎并不坏。
t她的内心在激烈地挣扎。
最终,她还是选择留在原地。她将帆布包紧紧抱在怀里,靠着墙壁,静静地等待着。
几分钟后,来福回来了。
他的脸上带着几道擦伤,但手里,却拿着丹丹那个粉色的钱包。
“给你。”他将钱包递给丹丹,气息有些不稳。
丹丹接过钱包,打开看了看,里面的钱和证件都还在。她抬起头,看着来福,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你……”她想问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来福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他接过丹丹递回来的帆布包,没有解释什么,只是沙哑着嗓子说:“回去吧。”
两人一路无话,回到了“都发”旅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来福就敲响了丹丹的房门。
两人再次走上了旺角的街头。这次,他们的目的地是庙街。
素儿曾经的信里,提到过她在庙街的一个地址。
但当他们按照地址找过去时,才发现那里早已变成了其他人的住所,素儿已经不在这里住了。
他们问遍了周围的邻居和商贩,没有人知道素儿的下落。
一整天的寻找,毫无结果。
傍晚,两人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旅馆。
房间里,来福坐在床边,像一尊失了魂的木雕,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
丹丹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倒了一杯水,递给他。
“算了吧,来福。”她轻声说道,“港岛这么大,找一个人比大海捞针还难。素儿她……可能早就已经不在那里了。你还是回老家去吧,这里不适合你。”
来福没有说话,只是接过水杯,一口气喝干。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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