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铜锣湾。
曾经灯红酒绿、游人如织的街道,此刻变成了血与火的战场。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和垃圾桶被踢翻的酸臭味,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又呼啸着远去,却始终没有一辆警车真正停下来。
警车离去,双方又火拼到一块。
“杀啊!”
“顶住!顶住!别让他们冲过来!”
上百名手持砍刀、水管的古惑仔,在狭窄的街道上疯狂地冲撞、劈砍。刀锋划破空气的嘶鸣,骨头碎裂的闷响,临死前的惨嚎,汇成了一曲狂暴的交响乐。
这里,是洪兴与东星火拼的主战场。
自从东星拒绝放大佬B和陈浩南后,蒋天生下达开战命令后,双方的冲突就在港岛的各个角落全面爆发。从旺角的麻将馆到尖沙咀的酒吧,再到荃湾的货运码头,零星的械斗每天都在上演。
而铜锣湾,作为这次冲突的导火索,自然成了战况最激烈的地方。
“大飞哥!顶不住了!东星的人跟疯狗一样!”一个浑身是血的洪兴小弟连滚带爬地跑到大飞身边,脸上满是恐惧。
大飞一脚踹开一个扑上来的东星马仔,他那标志性的邋遢长发已经被汗水和血水粘成一缕一缕,胡子上还挂着不知是谁的血沫。
他看了一眼节节败退的己方人马,抓起地上的一个啤酒瓶,朝着对面的人群狠狠扔了过去。
“顶你老母!给我上!谁敢退后,老子第一个劈了他!”大飞咆哮着,声音沙哑。
然而,对面的攻势实在太猛了。
乌鸦赤裸着上身,露出满是夸张纹身的健硕肌肉,他手里拎着一把开了刃的西瓜刀,每一刀劈下,都带着一股将人一分为二的狠厉。他身边,跟着四海和横眉。
四海人高马大,手持一根粗壮的铁棍,舞得虎虎生风,每一棍下去,都伴随着骨头断裂的脆响,他像一辆人形坦克,在洪兴的人群中横冲直撞。
横眉则眼神阴冷,手里的刀神出鬼没,总是在最刁钻的角度出现,一击即退,只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洪兴的垃圾们!你们的偶像陈浩南,现在还在我手上跪着舔我的鞋呢!”乌鸦一边砍,一边放声狂笑,试图用言语瓦解对方的斗志,“还有大佬B那个老东西,我已经把他做成花肥了!哈哈哈哈!”
嚣张的狂言,让本就处于下风的洪兴众人,士气更加低落。
就在这时,侧翼传来一阵骚动,一声冷冽的日语短喝响起。
“斩!”
人群侧翼被一股凌厉的势头冲开,只见一个身穿黑色劲装,手持一把狭长的日式短刀,带领着几十名同样手持利刃的精锐,凶狠地扎进了双方混乱的阵型。
为首那人,正是洪兴荃湾的话事人,山下忠秀。
他的眼神专注而疯狂,刀就是他身体的延伸。
一名东星的刀手见他冲来,狞笑着举起西瓜刀,当头劈下。
山下忠秀身体微侧,脚下一个滑步,以毫厘之差避开了势大力沉的刀锋。他手中的短刀并未格挡,而是在错身的瞬间,向上划出一道弧线。
“嗤啦!”
一声皮肉被割开的轻响。
那名东星刀手甚至没看清对方的动作,只觉得持刀的手臂一麻,低头看时,手筋已被精准地挑断,西瓜刀无力地掉落在地。不等他发出惨叫,山下忠秀已经反手一刀,刀尖从他的喉咙处一闪而过。
鲜血喷涌而出。
山下忠秀看都未看倒下的尸体,带着他那小队,继续向东星阵型的心脏地带切割而去。
他们招式简练,配合默契,杀伤力惊人,很快就在东星的人群中,把东星的人打得节节后退。
“妈的!又是这群拿短刀的小日子!”乌鸦看到山下忠秀,啐了一口,眼神变得更加凶狠。他舍弃了面前的对手,提着刀,径直朝着山下忠秀冲了过去。
另一边,大飞手下最能打的红棍洪飞,也找到了他的对手。
是横眉。
洪飞的刀很快,快到只剩下一道残影。
他的人也像他的刀一样,孤傲,冷漠。
在混乱的战场上,他看到横眉那张苍白的脸,没有一句废话,手腕一翻,刀锋便已出鞘,直刺对方心口。
横眉的刀法同样不慢,而且更加阴柔诡异。
他手里的刀像一条滑腻的毒蛇,总是在最不可能的角度出现。
面对洪飞快如闪电的直刺,他并未硬接,而是脚下步伐一错,身体以一个扭曲的角度避开刀锋,同时手里的短刀贴着洪飞的刀身滑了上去,削向洪飞的手指。
洪飞手腕急转,刀锋下压,将横眉的攻击格开。
两人瞬间交手数招,刀刃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叮”声,但没有火星,只有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他们的对决,没有大开大合的劈砍,更多的是在方寸之间,以极快的速度进行着喂招与刺杀。
周围的古惑仔都有意无意地形成一个真空地带,生怕被那看不清的刀光卷进去,不明不白地送了命。
铜锣湾的黑夜,被血与火彻底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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