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乐看着他,终于露出了笑意。
“成交。”他干脆地说道,“这十万订金,你先拿着,算是你兄弟们的安家费。我等你的好消息。”
说完,阿乐站起身,将帽子又压低了几分,转身走出了餐厅,消失在夜色里。
阿鬼独自坐在角落,看着桌上的十万块钱和那几张催命符一样的文件,心里五味杂陈。
他平静的理发师生活,彻底结束了。
第二天,深水埗的一家地下桌球室。
这里烟雾缭绕,三教九流混杂在一起。阿鬼穿过人群,径直走到了最里面的一个房间。
房间里,一个留着长发,气质冷酷的男人,正靠在墙边,默默地抽着烟。
他就是阿迈克,曾经团队里的神枪手。
社团覆灭后,他在这里给人看场子,偶尔也做些拉皮条的生意。
看到阿鬼进来,阿迈克只是抬了抬眼皮,没有说话。
阿鬼走过去,递给他一支烟。
“有活儿了。”阿鬼言简意赅。
阿迈克接过烟,点燃,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圈。
“谁?”
“李青。”
阿迈克夹着烟的手,在空中停顿了一下。他沉默了足足有半分钟,才又吸了一口。
“多少钱?”
“五百万!”
阿迈克将烟蒂在烟灰缸里摁灭,抬起头,看着阿鬼:“那是李青啊,太少了,什么时候动手?”
他没有废话,直接询问动手的时间。
旺角,一家喧闹的游戏机中心。
震耳欲聋的电子音乐中,一个肥胖的身影,正在跳舞机上,随着节奏笨拙而又投入地扭动着。他嘴里塞满了花生,手里还拿着一瓶可乐,满头大汗,却乐在其中。
他就是阿肥,团队里的枪械专家。
阿鬼靠在旁边的拳皇游戏机上,静静地等他跳完一曲。
“呼……呼……阿鬼?你怎么来了?”阿肥气喘吁吁地走下跳舞机,拿起可乐猛灌了一口。
“你的那堆宝贝,还好吗?”阿鬼问道。
“好得很!就是有点寂寞,很久没出来透气了。”阿肥拍了拍自己腰间的肥肉,嘿嘿一笑。
“现在有机会了。”阿鬼递给他一个信封,“活儿来了,酬金这个数。”
阿肥接过信封,抽出里面的两万块钱,放在鼻子前闻了闻。
“嗯,还是熟悉的味道。”他把钱塞进口袋,“说吧,这次的家伙,要什么成色的?”
“最好的。”
“那可得加钱。”阿肥的眼睛里闪着光。
“钱管够。”
“成交!”阿肥一口喝完可乐,将瓶子扔进垃圾桶,“走,带你去看我的新货色!”
油麻地,一家装修新潮的酒吧。
震耳欲聋的音乐中,一个染着金发的年轻男人,正一脚踩在桌子上,指着一个鼻青脸肿的小弟破口大骂。
“妈的!收个保护费都能被人打回来!老子的脸都让你丢光了!滚!”
他就是阿来,曾经团队里最年轻,也最火爆的成员。
现在,他自己拉起了一帮人,开了这家酒吧,当起了小老板。
阿鬼穿过舞池,走到吧台前,要了一杯啤酒。
阿来骂完人,看到了阿鬼,他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
“鬼哥!你他妈的跑哪去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呢!”他大笑着走过来,给了阿鬼一个用力的拥抱。
“找你有事。”阿鬼拍了拍他的后背。
两人走到酒吧后巷,阿来递给阿鬼一支烟。
“什么事啊,鬼哥?被人欺负了?说一声,我带兄弟们去帮你平了他!”阿来的语气依旧嚣张。
“一单生意,五百万。”阿鬼说道。
“五百万?”阿来的眼睛瞬间亮了,“干谁啊?这么值钱?”
“李青。”
阿来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那股嚣张的气焰,也瞬间熄灭了大半。
“鬼哥,你没开玩笑吧?干……干他?”阿来结结巴巴地问道。
“你看我像开玩笑吗?”
阿来沉默了,他烦躁地在原地走了两圈,最后狠狠地一拳砸在墙上。
“妈的!干了!”他咬着牙说道,“五百万,就五百万,谁让我讲义气呢!算我一个!”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对阿鬼说道:“鬼哥,我有个小弟,叫阿信,人机灵,车开得好,枪法也不错。这次,带上他一起吧,让他也见见世面,赚点钱。”
阿鬼看了他一眼,没有立刻答应。
他知道阿来护短,但这次的行动,非同小可,一个新人,可能会成为累赘。
“鬼哥你放心!”阿来拍着胸脯保证,“阿信绝对靠得住!出了事,我阿来一个人扛!”
就在这时,一个面容清秀,看起来还有些青涩的年轻人,从后门探出头来。
“来哥,没事吧?”他就是阿信。
阿鬼看着阿信那张年轻的脸,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好。”
五个曾经在社团的兄弟,因为一个名字,一笔巨款,一份无法拒绝的威胁,再次聚集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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