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着空气虚虚地挥了下拳头，嗔道：“你、你就仗着我现在够不着你！”

“是啊，”景元坦然承认，笑意加深，那笑容里满是得逞的愉悦和纵容的温柔，“所以阿岁更要记住，下次若想教训我，须得当面才行。我保证……绝不躲闪。”

最后四个字他说得极轻，尾音微微上扬，带着某种不言而喻的承诺和亲昵，让岁舜华的心跳又不争气地乱了几拍。

这男人……怎么谈起恋爱来，段位高得可怕！以前那副高深莫测、慵懒随性的将军样子呢？

“觉得我与平日不同？” 景元顿了顿，目光变得更加专注而柔和。

“阿岁，在你面前，我只是景元。会期盼，会等待，会因你未至而有些失落，也会因你答应明日之约而由衷欢喜的……普通人。”

他语气平静，却字字清晰，带着卸下所有身份与伪装后的坦诚，“那些算计与权衡，是留给棋盘和公务的。至于在你这里……”

景元微微一笑，眼中光华流转，如同月下流淌的金色星河：“我只需遵从本心便好。而我的本心告诉我，想见你，便要说与你听；想与你共度时光，便要主动相邀。这有何不对？”

“没有不对……”她轻声回应，眼中漾开温暖的笑意，“这样很好。我很喜欢……这样的你。”

景元闻言，眼中的笑意几乎要满溢出来，整个人在投影中都显得更加明亮柔和。他满意地点点头，像是得到了最高褒奖。

“景元元……呵，许久未听阿岁这般唤我了。”他语气温软，带着一丝怀念。

“上一次，还是你要去匹诺康尼，我送你的时候。”

岁舜华心尖一颤，被他话语中毫不掩饰的珍视。原来，他连这样一个小小的称呼，都如此放在心上。

“我这么叫你，你喜欢……?”她声音不自觉地放得更柔。

“喜欢。”景元答得毫不犹豫，斩钉截铁，目光专注而炽热，“只要是阿岁唤的，怎样都喜欢。不过，‘景元元’……格外喜欢。”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显得我年轻些，与阿岁更相配，不是么？”

岁舜华忍不住笑了，方才的羞窘彻底散去，只剩下满心的柔软：“油嘴滑舌。” 语气里却没有半分责怪。

“肺腑之言。”景元从善如流，笑容温雅，仿佛在陈述一个再自然不过的事实。

他将话题轻轻拉回正轨，但语气里的温柔丝毫未减，“那么，说定了，明日午时，神策府，我等你。至于阿岁要说的重要的事……”

他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却又体贴地没有追问：“我很期待。无论是什么，我们一起商量。”

“嗯。” 岁舜华用力点头，心中充满了踏实与期待。

“好了，时辰不早了，阿岁也该休息了。今日……虽未见到，但能这样与你说话，也很好。”

“你也是，别再熬了，早点休息。” 岁舜华叮嘱，眼中满是关切。

“遵命。”景元含笑应下，目光在她脸上流连片刻，轻声道，“晚安，阿岁。”

“晚安，景元。”

通讯切断，投影消失。

岁舜华抱着手机，脸上久久洋溢着甜蜜的笑意。

而神策府书房内，景元放下手机，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那枚温润的流云佩，唇边的笑意许久未散。

他看了看窗外皎洁的月色，又看了看案头剩余的文书，忽然觉得，明日的阳光，一定会格外温暖。

“景元元……” 他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昵称，摇了摇头，笑意却更深了。

今晚剩下的工作，似乎也没那么难以应对了。

长夜漫漫，但心有归处，便不觉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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