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域风暴带的风啸如同鬼哭,卷起的空间碎片在星舟周围呼啸而过,撞在银色光罩上迸发出刺眼的火花。沈滑站在船头,握着“破虚剑”的手骨节泛白,目光死死锁定前方那道黑色光柱——断魂崖已近在咫尺,深渊残余的气息如同实质的针,刺得他皮肤发麻。
“还有三里就到断魂崖了。”幽梦指着星图上的红点,声音带着一丝紧张,“虚空兽越来越密集,光罩的灵力消耗得很快,最多还能支撑半个时辰。”
苏清瑶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维持星辰剑的光罩对她的灵力是极大的考验。她看向沈滑,见他眉头紧锁,便知他此刻心中翻涌的绝不只是眼前的危机。父亲的真相、母亲的牺牲、还有那素未谋面的“血亲”,都像沉重的枷锁,压在他的心头。
“别想太多。”苏清瑶轻声道,指尖凝聚起一缕柔和的灵力,渡入他的体内,“无论崖上站着谁,我们都一起面对。你父亲的污名要洗刷,界域之心要守护,但前提是,我们得先活着踏上断魂崖。”
沈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激荡。他看向蜂拥而至的虚空兽,这些异化的妖兽体型庞大,触手挥舞间便能撕裂空间,此刻被黑色光柱吸引,变得愈发狂暴,撞击光罩的力道也越来越重。
“清瑶,稳住光罩!”沈滑突然说道,“幽梦姑娘,帮我指引方向!”
话音未落,他纵身跃出星舟,“破虚剑”在手中划出一道璀璨的弧线,混沌本源顺着剑身流淌,凝聚成一道金银双色的剑气。剑气如同切开黄油的利刃,瞬间将前方的虚空兽群撕开一道口子。
“就是现在!”幽梦操控星舟,顺着剑气开辟的通道疾驰。
沈滑在星舟前方开路,“破虚剑”的封印之力不断净化着虚空兽身上的异化气息,被净化的虚空兽眼神恢复清明,不再攻击,只是茫然地漂浮在风暴中。苏清瑶趁机引动天地灵气,加固光罩,星舟的速度陡然加快,朝着断魂崖冲去。
三里的距离,在激战中仿佛被无限拉长。当星舟终于抵达断魂崖时,沈滑的灵力已消耗近半,身上添了数道伤口,都是被虚空兽的利爪划破的,伤口处残留着虚空兽的异化之力,隐隐作痛。
断魂崖是一座漂浮在风暴中的巨大岩石平台,平台中央矗立着一块黑色石碑,石碑上刻满了与陨星礁相似的符文,只是这些符文散发着浓郁的黑暗气息。石碑前站着一道黑袍身影,正背对着他们,手中的另一半启明令悬浮在半空,与石碑上的符文遥相呼应,正是那道黑色光柱的源头。
星舟刚一落地,黑袍身影便缓缓转过身。当看清那张脸时,沈滑瞳孔骤缩,握着“破虚剑”的手猛地收紧——那张脸,竟与他有八分相似,只是眼角微微上挑,带着一股阴鸷的邪气,与记忆中父亲画像上的温和截然不同。
“我的好侄子,终于舍得露面了。”黑袍人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我还以为你会像你那个懦夫父亲一样,躲在修仙界不敢出来呢。”
“你是谁?”沈滑的声音冰冷如铁,异化之力带来的疼痛远不及心中的怒火。这人不仅长得与自己相似,言语间更是对父亲充满了侮辱。
“我是谁?”黑袍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可以叫我沈墨,或者……叫我一声叔父。”
沈墨?叔父?
沈滑脑中轰然一响。他从未听母亲提起过父亲还有兄弟,影阁的卷宗里也从未有过记载。这个突然出现的叔父,到底是真是假?
“你胡说!”苏清瑶上前一步,星辰剑直指沈墨,“我从未听说沈伯父有兄弟!”
沈墨脸上的笑容淡去,眼神变得锐利:“没听说过很正常。当年我父亲,也就是你的祖父,为了让你父亲继承影阁,将我放逐到了深渊界,美其名曰‘历练’,实则是怕我威胁到你父亲的地位。”他看向沈滑,眼中充满了怨毒,“你父亲倒是风光,成了守护界的英雄,而我呢?在深渊界受尽折磨,被虚无之力侵蚀,差点连神魂都保不住!”
“所以你就投靠了深渊界,抢走启明令,想要夺取界域之心?”沈滑冷冷地问。他不知道沈墨的话有几分真假,但仅凭他引动虚空兽、助纣为虐这一点,就绝不能放过。
“投靠?不,是合作。”沈墨轻笑一声,抬手一挥,石碑周围突然出现无数深渊生物,将三人团团围住,“深渊界需要界域之心的力量,我需要向那些抛弃我的人复仇,我们各取所需。等掌控了启明大陆,我会亲手毁掉影阁,毁掉所有看不起我的人!”
幽梦看着那些深渊生物,脸色凝重:“这些是深渊界的‘死士’,是用活人炼制的,没有痛觉,只知杀戮。”
“看来你们部落知道的不少。”沈墨看向幽梦,眼中闪过一丝贪婪,“正好,把你也抓起来,送到启明大陆当祭品,或许能让界域之心的力量更温顺一些。”
“休想!”沈滑怒吼一声,“破虚剑”爆发出耀眼的光芒,率先冲向沈墨。他不能让沈墨继续亵渎父亲的名声,更不能让他的阴谋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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