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梦点头：“我陪你。玄夜前辈对混沌法则的理解最深，或许他能帮我们预判可能遇到的危险。”

玄夜得知她们的决定后，没有反对，只是将一枚刻满符文的玉符交给苏清瑶：“这是‘混沌共鸣符’，能在两颗心相遇时稳定你们的神魂，避免被法则之力反噬。归墟黑洞的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你们此去可能需要很久，启明大陆有我在，放心去吧。”

出发前夜，苏清瑶独自登上观星台，望着沈滑化作的那颗星辰。星辰的光芒比数月前更加明亮，仿佛在回应她的决心。

“沈滑，我们要去见‘你’了。”她轻声呢喃，指尖的启明令微微发烫，“无论那另一半混沌之心是什么样子，我都相信，这是你希望看到的。”

星辰闪烁了一下，仿佛在点头。

三日后，苏清瑶与幽梦乘坐着改良过的星舟，再次踏上旅程。星舟的船头镶嵌着一块从鸿蒙之墟带回的本源碎片，能抵御归墟黑洞的引力，这是玄夜特意为她们准备的“钥匙”。

星舟穿过星海之墟，周围的星辰渐渐变得稀疏，取而代之的是漂浮的陨石残骸。越靠近归墟黑洞，空间的扭曲就越明显，星舟的船身不时发出咯吱的声响，仿佛随时会被引力撕碎。

“还有三日就能抵达归墟黑洞的边缘。”幽梦紧盯着星图，骨杖上的魂晶发出急促的预警，“前面有‘时空断层’，是归墟黑洞的引力形成的，进去后可能会遇到过去或未来的幻象。”

苏清瑶将混沌共鸣符贴在星舟的阵盘上，符纸化作一道金光融入阵盘，星舟的晃动渐渐平稳：“沈滑的手稿里说，幻象的本质是内心的投影，只要守住本心，就能穿过断层。”

星舟驶入时空断层，周围的景象突然变得扭曲。苏清瑶看到了沈滑在迷雾森林与母亲对峙的画面，看到了他在断魂崖与沈墨决战的瞬间，甚至看到了自己与他初遇时的场景。这些画面真实得仿佛能触摸到，却被混沌共鸣符散发的金光隔绝在外，无法干扰她的心神。

“快出来了！”幽梦大喊一声，星舟猛地冲出断层，前方的景象让两人同时屏住了呼吸。

那是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漩涡的边缘闪烁着紫色的电弧，无数星辰残骸被引力拉扯，化作流光坠入漩涡中心，却在接触到中心的瞬间消失无踪。而在漩涡的正前方，悬浮着一艘残破的星舟，星舟的甲板上，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人身着玄色长袍，面容与沈滑一模一样，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疏离与淡漠。他手中握着一柄漆黑的长剑，剑身流淌着与归墟黑洞相似的吞噬之力，正是另一半混沌之心的气息。

当星舟靠近时，那人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苏清瑶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波动，仿佛认出了她，又仿佛只是初见。

“你们来了。”他的声音与沈滑相同，却带着一种历经万载的沧桑，“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苏清瑶的心跳骤然加速。她能感觉到，对方体内的混沌之心正在与自己手中的启明令共鸣，那共鸣中蕴含的意识碎片，正是沈滑消散前留下的！

“你是谁？”苏清瑶握紧星辰剑，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那人没有回答，只是抬手一挥，漆黑的长剑在半空划出一道弧线，归墟黑洞的引力突然变得柔和，形成一道通往中心的路径。

“想知道答案，就跟我来。”他转身走向路径，“在那里，你们会看到宇宙的真相，也会看到……沈滑真正的归宿。”

幽梦与苏清瑶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决心。她们操控星舟，跟随着那道身影，缓缓驶入归墟黑洞的中心。

黑洞的中心并非虚无，而是一片璀璨的星空。星空中漂浮着无数记忆碎片，都是沈滑与这人各自的经历——沈滑在修仙界的成长，这人在归墟黑洞的孤独；沈滑守护万界的信念，这人探寻法则的执着；两人在不同时空感应到彼此的瞬间……

“我是‘烬’。”那人停下脚步，转过身，眼中的淡漠渐渐融化，露出与沈滑如出一辙的温柔，“是混沌本源分裂后，负责‘变革’的一半。沈滑消散前，将他的意识碎片注入我的混沌之心，让我明白了‘平衡’与‘变革’本就一体。”

他抬手一挥，记忆碎片汇聚成一道光柱，光柱中显现出沈滑与“源”融合的最后画面——沈滑的意识并未完全消散，而是化作无数碎片，融入宇宙的每一个角落，其中最大的一块，正是通过混沌之心的联系，来到了烬的体内。

“他让我等你们，是想让你们见证混沌本源的真正形态。”烬的手中浮现出一颗与界域之种相似的光球，光球中，沈滑的意识碎片与烬的意识正在缓缓融合，“当两颗心合二为一时，不仅能重塑混沌本源，还能让他……以新的形态归来。”

重塑混沌本源？沈滑能回来？

苏清瑶与幽梦同时震惊。她们从未想过，沈滑的牺牲并非终点，而是另一种形式的重生。

就在这时，归墟黑洞突然剧烈震颤起来。星空外围的记忆碎片开始变得混乱，一股熟悉的毁灭性能量正在逼近——是鸿蒙之墟残存的“源”的守护者，他们认为混沌本源的融合会打破宇宙的平衡，前来阻止这场“映照”。

“他们来了。”烬的眼神重新变得冰冷，漆黑的长剑爆发出吞噬一切的力量，“想让沈滑回来，就得先挡住他们。”

苏清瑶握紧星辰剑，与幽梦背靠背站在一起。她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星辰之力正在与烬的混沌之心共鸣，沈滑的意识碎片在呐喊，在期待，在与她们一同备战。

“那就战吧。”苏清瑶的声音坚定，“为了沈滑，为了宇宙真正的平衡！”

烬的嘴角勾起一抹与沈滑相似的笑容。他与苏清瑶同时冲向袭来的守护者，漆黑的长剑与银色的星龙在归墟黑洞的中心碰撞出璀璨的光芒，照亮了混沌本源融合的第一步，也照亮了沈滑重生的希望。

而在星空的最深处，一道微弱的金光正在缓缓凝聚，那是沈滑的意识核心，正在等待着两颗心完全融合的瞬间。这场跨越宇宙的重逢，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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