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苦笑道：“不愧是守眼人的后裔。没错，我确实想融合混沌本源，但不是为了主宰宇宙，是为了……赎罪。”

他翻开《禁书》的最后一页，上面画着一幅令人心惊的画面：幼年的妄与虚将一个婴儿放入祭坛，祭坛周围刻满了吞噬符文——那个婴儿，竟与沈滑长得一模一样！

“这是……”沈滑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

“万载前，激进派为了培养完美的混沌容器，用沈渊的血脉与鸿蒙本源融合，创造了三个胚胎。”妄的声音带着深深的痛苦，“你是第三个，也是唯一成功存活的。我和虚是前两个失败品，被注入了混沌的负面之力。”

他指向自己：“我代表‘虚妄’，虚代表‘毁灭’，而你，代表‘希望’。只有我们三个的力量完全融合，才能彻底消除混沌本源中的负面之力，让终极界域的纠错机制回归正常。”

这个真相太过震撼，沈滑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原来他与妄、虚，竟是同源而生的“兄弟”。

“所以你之前说的交易是真的？”苏清瑶率先冷静下来，“融合不是吞噬，而是净化？”

“是。”妄合上《禁书》，“但需要你的帮助。守眼人的血脉能稳定融合时的法则波动，否则我们很可能会在力量碰撞中同归于尽。”

沈滑看着妄眼中的痛苦，想起玄夜的牺牲，想起那些被丹炉吞噬的魂火，心中的天平渐渐倾斜。无论妄的目的是什么，毁掉失控的终极界域都是眼下必须做的事。

“我答应你。”沈滑的声音平静，“但我有条件。融合之后，你要告诉我父亲当年的真相，还有母亲的下落。”

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最终点头：“好。”

审判殿的中央有一座圆形祭坛，祭坛上刻着与启明令相似的星图。妄站在祭坛北侧，沈滑站在南侧，苏清瑶手持星辰剑站在中央，金色纹路将三人连接成一个三角。

“开始吧。”妄深吸一口气，体内的虚妄之力缓缓涌出，紫黑色的雾气在祭坛上形成一道漩涡。

沈滑闭上双眼，混沌本源毫无保留地爆发，金色的光芒与漩涡碰撞，却没有引发冲突，反而像水流般交融在一起。

融合比想象中顺利。沈滑能清晰地感觉到妄的意识在与自己碰撞、交融，那些属于虚妄的负面情绪在混沌本源的净化下渐渐消散，露出纯净的混沌之力。

就在融合即将完成的瞬间，祭坛突然剧烈震颤起来。审判殿的穹顶裂开一道口子，一道金色的光柱从口子里射下，光柱中站着一位身披白袍的修士，手中握着半块《禁书》晶体。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白袍修士摘下兜帽，露出一张与沈渊有七分相似的脸，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我的好侄子，多谢你帮我集齐了混沌本源。”

“是你！”沈滑认出他就是识海中与父亲激战的修士。

“我是鸿蒙皇族的末代帝主，也是你的二叔，沈苍。”白袍修士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沈渊当年阻止我炼制界域丹，真是愚蠢至极。只有掌控终极界域的纠错机制，才能成为真正的宇宙主宰！”

他将半块晶体抛向祭坛，晶体与《禁书》完美融合，书页上的符文全部亮起，将沈滑与妄牢牢困住。

“你以为妄真的想赎罪？”沈苍的笑声带着嘲讽，“他不过是想借你的身体吞噬我的力量，可惜，他太小看《禁书》的真正作用了。”

妄的脸色剧变：“你骗了我！《禁书》的核心根本不是封印，是控制！”

“现在才明白，太晚了。”沈苍的双手结印，祭坛上的符文开始逆向运转，沈滑与妄的力量被强行抽出，注入《禁书》之中，“等你们的混沌本源完全被吸收，我就能打开终极界域，让纠错机制为我所用！”

沈滑感觉体内的力量正在飞速流失，意识也开始模糊。他看向苏清瑶，发现她正被金色光柱压制，无法动弹，眼中满是焦急。

“清瑶……”

“沈滑！用界域之眼！”苏清瑶的声音带着一丝决绝，她突然引爆体内的星辰之力，金色纹路如蛛网般蔓延，暂时逼退了金色光柱，“它能净化一切控制符文！”

沈滑猛地想起玄夜留下的界域之眼碎片，那碎片此刻正藏在他的混沌本源深处。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碎片逼出体外。

碎片在空中化作一道紫色的光刃，光刃没有攻击沈苍，而是斩向《禁书》！

“不——！”沈苍发出惊恐的尖叫。

光刃击中《禁书》的瞬间，书页上的符文如冰雪消融，控制之力烟消云散。沈滑与妄的力量重新回归体内，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决绝。

“看来我们都被耍了。”妄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嘲。

“那就一起讨回来。”沈滑的混沌本源与妄的虚妄之力再次融合，这一次，没有保留，没有猜忌，只有纯粹的力量。

金色与紫黑色的光芒在祭坛上爆发，形成一道贯穿天地的光柱，直冲穹顶的口子。沈苍的金色光柱在这股力量面前不堪一击，白袍修士发出一声惨叫，身体被光柱吞噬，化作无数光点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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