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第一次听到四海客栈这个名字,我才到这个世界几天啊,不知道的东西多着呢,但是在郑燕齐的眼里,我是无所不能的,看我有点迷茫的眼神,就耐心地给我说起四海客栈的情况。
秋夜的风卷着桂花香,穿过我那座不算奢华却胜在清净的庄园回廊,将石桌上的烛火吹得微微摇曳。我握着酒杯,指尖触到微凉的瓷壁,对面坐着的郑燕齐刚抿了一口烈酒,喉结滚动,放下酒杯时,杯底与石桌相撞,发出一声轻响,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国公爷,你在楚地扎根不到一年,能有这般家业,已是奇才。但你可知,这大楚境内,真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从不是朝堂上那些争权夺利的王公大臣?反而是这个神秘的四海客栈?”郑燕齐的声音带着几分京城口音,低沉而有穿透力,目光在烛火下显得有些深邃。
我笑了笑,给自己续上酒,心里却暗自嘀咕。这古代社会水真是深得很啊,尤其是涉及到权力和利益,我可要谨慎对待这个四海客栈,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
“郑兄说笑了,大楚皇权至上,谁敢与朝廷抗衡?”我故作不解,端起酒杯敬了他一杯。郑燕齐是京城来的商人,做的是丝绸生意,路子广,消息灵,在京城属于明面上的第一商贾,我也刻意结交他,就是想多打探些京城乃至整个大楚的隐秘消息。
郑燕齐却摇了摇头,眼神里多了几分凝重,他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皇权虽大,却管不住人心,更管不住那些藏在暗处的财富。国公爷可曾听过‘四海客栈’?可曾想过四海客栈后面那恐怖的实力?”
“四海客栈?”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个名字我倒是听过几次,每次都是在市集上与商贩闲聊时,有人偶然提及,语气里满是敬畏,却从没人细说。我故作茫然地摇头,“我只当是寻常的客栈连锁,难不成后面还有什么玄机?”
“寻常客栈?”郑燕齐嗤笑一声,拿起桌上的花生剥了壳,却没放进嘴里,“若是寻常客栈,怎会让周边的陈、梁、鲁、大晏、丝绸、等国君都暗自忌惮?怎会让我大楚的官员每次提及,都讳莫如深?”
庄园里的节能灯灯光映在郑燕齐脸上,让他的神情多了几分神秘。我端着酒杯的手顿了顿,示意他继续说下去。穿越到这个世界一年多了,我见过苛捐杂税下百姓的疾苦,见过地方官员的贪腐,也见过士族门阀的嚣张,却从未想过,一个以“客栈”为名的组织,能有如此分量。
“这四海客栈,根本不是做住宿生意的。”郑燕齐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道,“它是个商业巨兽,盘踞在大楚乃至周边数国的商贸命脉上。你能想到的物资,粮食、丝绸、茶叶、瓷器、铁器,甚至是极为稀有的药材和珠宝,它们都掌控着最核心的进货渠道。”
我心里一惊,掌控核心进货渠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整个市场的定价权几乎都在他们手里。就像现代的垄断企业,一旦形成规模,便能左右一个行业的兴衰。但在古代,交通不便,信息闭塞,要做到这一点,难度可比现代大多了。
“更可怕的是,他们在陈、梁、鲁、越等周边十几个国家,都建立了贸易中转站。”郑燕齐喝了一口酒,似乎是为了压下心中的震撼,“这些中转站,明面上是堆放货物的栈房,暗地里却四通八达。陆路上,有他们专属的商队,配备着精良的护卫,寻常的山贼劫匪,连靠近的胆子都没有;水路上,从长江到淮河,再到沿海的港口,几乎一半的漕运船只,都挂着他们的暗记。”
我听得眉头紧锁,脑子里快速梳理着信息。专属商队、精良护卫、水陆通吃,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商业组织了,说是武装集团都不为过。但他们却始终以商业的面目示人,这本身就透着诡异。
“你以为这就完了?”郑燕齐看着我凝重的神色,继续说道,“他们的生意,可不止是大宗商品贸易。大楚境内,半数以上的高档酒楼、茶馆,背后都有他们的股份;那些藏在街巷里的妓院、赌坊,看似是地方豪强开设,实则都要向四海客栈缴纳‘保护费’,甚至部分利润都要上交。就连街边的小杂货铺、胭脂铺,售卖的货物,十有八九都是从他们的分销渠道拿货。”
“这……这简直是掌控了整个大楚的民生啊。”我忍不住开口,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一个组织,涉足餐饮、娱乐、零售、运输等多个领域,且在每个领域都占据主导地位,这在重农抑商的古代,简直是逆天的存在。要知道,古代的商业活动大多零散,很难形成如此庞大的规模,更别说跨地域、跨行业经营了。
郑燕齐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几分后怕:“何止是半个大楚。去年陈国内乱,叛军粮草断绝,眼看就要败亡,结果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批粮草和兵器,让叛军撑了三个月,最终推翻了大陈。后来才有人查到,那些粮草和兵器,就是通过四海客栈的贸易中转站运进去的。你说,这样的组织,若是想推翻哪个王朝,是不是轻而易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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