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护秋菜的人与器

秋分的风带着凉意，吹得共享菜园的秋菜叶子沙沙响。萝卜缨子绿得发黑，根部悄悄在土里膨大；白菜卷着心，叶子层层叠叠，像朵待放的花。可这丰收的景象，却引来了不速之客——成群的麻雀、斑鸠，落在菜畦边，啄得萝卜叶缺了角，白菜心露了白，看得人直心疼。

李大爷找来几根竹竿，扎了个稻草人，穿上件褪色的蓝布褂子，戴上顶破草帽，手里还系着块红布条。“这法子管用，”他把稻草人插进萝卜地中间，红布条在风里飘得欢快，“鸟儿怕人，看见这‘人’站着，就不敢来了。我小时候看瓜田，就靠这招，稻草人一立，麻雀半个月不敢靠近。”他还在稻草人周围绑了几个空酒瓶，风一吹“叮当”响，说“声音也能吓走鸟儿”。

小王则搬来几个银色的小盒子，上面顶着块太阳能板，是他网购的驱鸟器。“这玩意儿能发超声波，鸟儿听着不舒服，就会躲开，”他把驱鸟器插在白菜地边，按了下开关，机器发出轻微的“滋滋”声，“太阳能供电，不用插电，还能防水，一劳永逸。”他还在机器上绑了根彩带，说“又能吓鸟，又好看”。

“弄个铁盒子就能吓走鸟？”李大爷拍了拍稻草人的肩膀，“这玩意儿冷冰冰的，哪有‘人’看着实在？鸟儿精着呢，看久了就知道是假的，该来还来。稻草人有红布条，有酒瓶响，动静大，才能镇住它们。”小王笑着指了指驱鸟器：“这超声波人听不见，鸟儿却怕得很，比动静管用。不信您看，过两天保证没鸟来。”

张阿姨提着篮子，正在摘被鸟啄过的菜叶，准备带回家喂兔子。“先把坏叶子摘了，免得传染，”她把篮子放在地上，“稻草人有稻草人的活法，驱鸟器有驱鸟器的道理，不如分地护着？萝卜地用稻草人，白菜地用驱鸟器，看哪片菜少受点罪。”

林默觉得这主意公道，他帮着李大爷把稻草人往萝卜地中间挪了挪，确保每个角度都能看见；又帮小王调整了驱鸟器的角度，让超声波覆盖得更广。“护菜嘛，不管用人还是用器，能让菜少受欺负就行，”他笑着说，“老法子有老法子的温情，新物件有新物件的机灵，都挺好。”

接下来的日子，大家天天去菜园“巡逻”。萝卜地里的稻草人立得笔直，红布条飘啊飘，空酒瓶在风里叮当作响，还真没什么鸟敢靠近，偶尔有几只麻雀落下来，看见“人”影就赶紧飞了。李大爷每天都去给稻草人“整衣冠”，把歪了的草帽扶正，说“得让它精神点”。

白菜地里的驱鸟器也挺管用，银色的盒子在阳光下闪着光，超声波悄悄发挥作用，鸟儿确实少了很多。只是有次下雨，机器进水坏了一个，小王赶紧拆开修，嘴里念叨着“还是得选防水好的”。

有天早上，李大爷发现稻草人身后的萝卜叶还是被啄了几口，原来鸟儿绕到了稻草人的盲区。他叹口气，又在旁边扎了个小稻草人，说“得前后都看着”。小王则发现驱鸟器的超声波对斑鸠效果不太好，这些胖鸟照样在旁边溜达，他只好又系了些彩带，晃来晃去的，总算把斑鸠吓走了。

“看来这稻草人也得讲究布阵，”李大爷擦着汗，“不能只立一个。”小王则摸着修好的驱鸟器：“还是您这法子灵活，哪有漏洞补哪，机器坏了就指望不上了。”

一场秋霜过后，秋菜长得更瓷实了。萝卜缨子挺得笔直，根部在土里鼓出圆圆的轮廓；白菜卷成了紧实的球，绿油油的透着生气。稻草人依旧立在地里，红布条褪色了，却还是尽职尽责；驱鸟器的太阳能板积了层灰，却还在默默发出超声波。

收萝卜那天，李大爷特意给稻草人鞠了一躬：“多亏你了，伙计。”小王则把驱鸟器收起来，擦干净放进箱子：“明年还能用，这玩意儿挺经用。”

林默看着一筐筐饱满的萝卜、紧实的白菜，突然觉得这护菜的人与器，都藏着同一份心意——稻草人是用最朴素的方式告诉鸟儿“别伤害它们”，驱鸟器是用最机灵的办法守护着菜的生长。就像过日子，总有些需要守护的东西，有时要靠笨办法死磕，有时要用巧心思化解，只要那份心意够真，就能护住那些从春到秋的盼头，让日子结出沉甸甸的甜。

下集预告

寒露过后，天气转冷，共享菜园的秋菜陆续成熟，萝卜、白菜、菠菜长得胖乎乎的，该收获了。老人们想“按人头分，每家都能尝尝鲜，再留出些送给独居老人”；年轻人则想“搞个‘采摘体验’，让孩子们自己动手挖萝卜、拔白菜，再教他们怎么储存，说‘这样能让他们知道菜来得不容易’”。其实啊，收获的意义不只是得到，是懂得珍惜，不管是分菜还是体验，都是想让这份辛苦种出的甜，被更多人记住，让日子过得更有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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