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上元灯节。皇宫内外张灯结彩,陛下在太和殿设宴,与群臣同乐。可宴席才过半,意外就发生了。
殿中正在演百戏,几个伶人扮作仙鹤起舞。忽然间,领头的“仙鹤”脚下一滑,竟直直朝御座扑去!侍卫们反应不及,眼看那人就要撞上陛下——
千钧一发之际,四皇子纵身跃起,一把将那伶人按倒在地。动作干净利落,赢得满堂喝彩。陛下惊魂未定,却还是赞了句:“老四身手不错。”
这本是桩美谈。可第二日,宫里就传出流言:那伶人摔倒前,袖中寒光一闪——是匕首!是有人要行刺陛下!
流言传到岳记时,曹公公脸色煞白:“岳老板,您说……这是真的吗?真有人要行刺陛下?”
雅间里炭火烧得噼啪响。岳浩宇慢慢斟茶,茶香氤氲:“公公在宫里这些年,可曾见过这样的‘意外’?”
“从未!”曹公公压低声音,“那些伶人进宫前,都是搜过身的,哪来的匕首?可您知道最怪的是什么?那伶人现在关在天牢,谁审都不开口。昨儿个夜里……竟在牢里自尽了!”
“自尽?”岳浩宇挑眉。
“说是咬舌自尽。”曹公公声音发颤,“可牢头说,那伶人牙都被敲掉了,怎么咬舌?分明是……分明是被人灭了口!”
岳浩宇放下茶壶,沉默良久。
这出戏,不是他安排的。可有人,跟他想到一块儿去了——而且手段更狠,直接要陛下的命。
会是谁?太子?四皇子?三皇子?还是……另有其人?
“陛下现在如何?”他问。
“陛下?”曹公公苦笑,“昨儿个一夜没睡,把寝宫的侍卫全换了。今早连早朝都没上,说是……说是受了惊吓,要静养。”
静养是假,疑心是真。
岳浩宇心里明白,经此一事,陛下看谁都是刺客,听什么都是阴谋。这深宫,已经成了一座冰窖——表面平静,底下全是裂痕。
几日后,又出事了。
这次是在御花园。陛下午后散步,走到假山旁,忽然一块石头松动,从山顶滚落!若不是随行的太监眼疾手快推开陛下,那石头正砸在陛下刚才站的地方。
石头有人头大小,若真砸中,必死无疑。
陛下勃然大怒,命人彻查。查来查去,查出假山上个月才修缮过,负责的工匠是内务府新招的。可等侍卫去抓人时,那工匠已经不知所踪——家里空无一人,像凭空消失了。
又是死无对证。
消息传到岳记,王太监吓得腿都软了:“岳老板,这……这宫里待不得了!今儿个石头,明儿个还不知道是什么!陛下现在走到哪儿都带着二十个侍卫,连用膳都要太监先尝三口!”
岳浩宇给他倒了杯压惊茶:“王公公莫慌。这些事……未必都是冲陛下去的。”
“不是冲陛下,那是冲谁?”
“也许是冲别人,只是碰巧让陛下遇上了。”岳浩宇缓缓道,“比如那石头——假山那么大,石头早不松动晚不松动,偏偏陛下经过时松动?太巧了。”
王太监眨眨眼:“您的意思是……有人要害陛下身边的人?可当时陛下身边只有曹公公和几个小太监……”
话说到一半,他脸色变了。
曹公公。陛下身边最得宠的大太监。若是曹公公死了,谁得益?当然是其他想往上爬的太监。
“宫里……已经乱成这样了吗?”王太监喃喃道。
“乱不乱的,看人心。”岳浩宇淡淡道,“陛下疑心重,底下人就各怀鬼胎。有人想表忠心,有人想铲除异己,有人……想浑水摸鱼。”
王太监听懂了,冷汗涔涔而下。
送走王太监,岳浩宇走到后院。冬日的阳光惨白,照在雪地上,晃得人眼晕。他望着皇宫的方向,心里默默算着。
两次“意外”,一次比一次凶险。陛下现在,应该已经草木皆兵了吧?
还不够。
还要再添一把火。
这把火,来得比岳浩宇预想的还快。
腊月二十三,小年。宫里按例要祭灶神,陛下亲自到御膳房,给灶王爷上香。可香才点上,供桌竟轰然倒塌!桌上的供品、香炉、烛台摔了一地,香灰洒了陛下满身。
最吓人的是——供桌的一条腿,是被人锯断的!锯口整齐,显然是蓄谋已久。
陛下站在一片狼藉中,脸色铁青。半晌,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查!给朕查!查不出来,御膳房所有人……都给灶王爷陪葬!”
这回查得快。第二日就有了结果——锯桌腿的,是御膳房一个烧火的小太监,姓李。李太监被抓时正在收拾行李,显然是想跑。
严刑拷打之下,李太监招了:是四皇子宫里的刘公公指使他干的。刘公公许诺,事成之后给他一百两银子,放他出宫。
四皇子?满朝哗然。
四皇子跪在乾清宫外喊冤,说绝无此事,定是有人陷害。陛下不见,只让人传话:“回去闭门思过,没有朕的旨意,不得踏出府门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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