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藤蔓牵引和彩虹喷雾,场面总算从纯粹的土木工程升级成了……带有特效的土木工程。
但凌天看着在水雾中机械起落的巨大根须,总觉得还少了点灵魂——动态的光影!
没有变幻的灯光,怎么能叫完整的广场舞体验?
“灯光……这里连个火把都没有……”凌天目光扫过巨树那庞大如墨绿云盖的树冠,忽然灵机一动!
“《虫群低语》!这个法诀能不能用来吸引点发光的小东西?”
他再次挑战自己的极限,一边喊着拍子拉着藤蔓,一边维持着彩虹喷雾,同时还要分心运转第三个法诀——《虫群低语》。
这个辅助法诀本是他用来轻微干扰山林中小虫方向的,此刻被他异想天开地用来尝试“召唤”或者说“共鸣”这个副本空间内可能存在的、类似萤火虫的光点生物。
或许是副本规则暗中放水,或许是凌天的“诚(倒)意(霉)”感动了天地。
随着他生涩的法诀施展,巨树那茂密的墨绿色树冠深处,竟然真的星星点点地飞出了无数散发着柔和白光、绿光的小光点,如同微型的萤火虫,又像是凝聚的月光精灵。
凌天心中狂喜,努力集中那微弱的神识,尝试引导这些光点。
他无法做出复杂的图案,但让它们大致汇聚成几个光团,随着音乐的节奏,在彩虹水雾中明灭闪烁、流动变幻,还是勉强能做到的。
虽然效果简陋得像几十年前的迪厅球灯,但那流动的、梦幻的光点,总算给这诡异的广场舞教学现场注入了一丝活力和……更加沙雕的节日气氛。
“完美!就是这样!有点那味儿了!”凌天兴奋地大喊,此刻他就像一个一人成军的舞台总监。
手中拉着控制“主演”动作的藤蔓,脚下踩着节奏点,嘴里喊着口号调动“演员”情绪,还要分心维持《小云雨术》制造喷雾背景,并用《虫群低语》操控灯光效果!
整个人忙得像个旋转的陀螺,灵力与体力都在飞速消耗。
“树精前辈!感觉来了吗?是不是有点意思了?跟着动次打次!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凌天自己先被这魔性的音乐、自己捣鼓出来的“舞台效果”以及这荒诞到极致的情景给带嗨了,开始不顾一切地嘶吼,仿佛这样就能把节奏感灌输给那棵顽固的老树。
而古树精灵,在那持续的、有规律的藤蔓牵引、周身环绕的梦幻彩虹喷雾、以及头顶闪烁流动的萤火虫灯光的多重感官刺激下,尤其是凌天那声嘶力竭、充满“感染力”(噪音污染)的呐喊和无孔不入的神曲洗脑……。
它那张苦大仇深的树皮脸上,似乎……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近乎痉挛的波动?
它那僵硬如铁的动作,在一次次重复的机械运动中,似乎也潜移默化地带上了一点点……极其微弱的、本能的韵律感?
至少,那砸地的“轰隆”声,开始能隐隐约约卡在鼓点的重音上了!
更让凌天目瞪口呆的是,当音乐进行到那段脍炙人口、节奏感最强的副歌部分时,古树精灵那庞大的躯体内部,竟然发出了一阵低沉如闷雷滚动般的“轰隆隆……轰隆隆……”的声响!
那声音开始还有些杂乱,但很快,就隐隐约约跟上了音乐的节拍,仔细分辨,那节奏竟然有点像在笨拙地哼唱“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
“(⊙?⊙)!!它……它是不是哼出来了?”凌天拉着藤蔓的手一抖,差点忘了下一步该拉哪根,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这算……开嗓了吗?”
教学进度开始以一种虽然缓慢但坚定不移的速度向上爬升。25%……40%……65%……
随着进程推进,古树精灵似乎渐渐从极度不情愿的“被操控”状态,找到了一丝诡异的“乐趣”?
或者说,是那持续不断的魔音灌脑和多重感官刺激,终于撬动了它沉睡三百年的某些神经末梢。
它不再完全依赖凌天的藤蔓牵引,有时会在音乐的高潮部分,自主地、尝试性地跟着节奏,将根系抬得更高一些,落下时也似乎带上了一点点控制,不再是纯粹的砸地。
虽然动作依然笨拙、充满原始的力量感(破坏力依旧惊人),但那种沉重的、缓慢苏醒的、属于古老生命的独特韵律,配合它那山岳般的体型,竟然开始形成一种奇特的、带着蛮荒气息的、磅礴的“美感”。
尤其是当它那歪脖子的树冠,也开始随着根系的摆动而微微摇晃时,一种“这棵树好像真的在努力”的既视感扑面而来。
当教学进度突破80%大关时,异变陡生!
古树精灵仿佛终于被那循环播放、越来越嗨的音乐和自己体内逐渐沸腾的某种情绪(如果有的话)彻底点燃!
或者说,憋了三百年,终于找到了一个合理的发疯借口?
它不再满足于简单的抬手落脚和微微晃头!
庞大的树冠开始以前所未有的幅度剧烈摇晃起来,墨绿色的松针不再是微微颤抖,而是如同亿万支绿色的利箭,哗啦啦地倾泻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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