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楼内,唐煜倚在窗前,夜风拂过他的头发,却吹不散脑海中那一抹曼妙的身影。雷池中的画面挥之不去,苏雨柔跌入怀中的柔软触感,湿透的衣裙下若隐若现的曲线,还有那双近在咫尺的,含着慌乱的眼眸。
“我这是...”他猛地摇头,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唐煜啊唐煜,你在胡思乱想什么?”
窗外星河璀璨,仿佛倒映着自己另一个世界的影子。他的目光穿过星海,似乎想要找到地球的方向。
“琦佳...”他低声呢喃,心口泛起刻骨的刺痛。那个在老君山金顶转身离去的倩影,依旧牢牢占据着他心底最深处的位置。
“你过的好吗。”他对着星空自言自语。
手指不自觉地抚上胸口,那里还残留着雷池中相拥时的温度。唐煜用力的抓了抓头发,转身倒在床榻上,呼呼大睡。
与此同时,惊霄峰一处洞府内,苏雨柔的闺房点着一盏昏黄的灵灯。她抱膝坐在窗前,下巴抵在膝盖上,发间的雷纹木簪已经取下,如瀑青丝垂落肩头。
窗外的月光洒在她绯红未褪的脸颊上,为那张本就精致的面容更添几分柔美。指尖无意识地绕着发丝,脑海中全是雷池中的一幕,唐煜眼中游动的雷光,结实的手臂环住她腰肢时的力道,还有那一瞬间近到能听见彼此心跳的距离...
“一百二十年。”她轻声自语,“我还是第一次...”
话未说完,自己先羞得把脸埋进了臂弯。作为金丹修士,她本该道心澄明,可此刻胸腔里那颗心却跳得比初入修行时还要慌乱。
一颗流星划过夜空。苏雨柔抬起头,不自觉地微笑起来。她想起初遇时那个被雷劈得狼狈不堪的小菜鸟,想起他在问道崖上倔强的背影,想起古剑渊中他...
“练气期又如何?”她突然小声嘀咕,“反正迟早会超过我的...”
这个念头让她耳根更烫了。指尖凝聚出一缕雷光,在空中无意识地画着圈,每一道痕迹都像是某人笑起来时眼角的弧度。
同一片星空下,两处窗前。
月光如水,静静流淌在两人之间无形的距离上。星河浩瀚,却照不亮各自心底那份刚刚萌芽,又不敢承认的情愫。
夜风带来远处雷池低沉的轰鸣声,像是在诉说什么,又像是只是静静旁观这个特别的夜晚。
天刚蒙蒙亮,惊霄峰的晨雾没散去。唐煜站在苏雨柔的洞府门口,抬手想敲门,可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放下了。
“我在想什么呢?”他深吸一口气,终于轻轻叩响了门环,“苏师姐,该出发了。”
门内传来一阵慌乱的响动,片刻后,房门“吱呀”一声打开。苏雨柔一袭淡黄色长裙,发间的雷纹木簪歪歪斜斜地插着,显然刚刚匆忙整理过。两人四目相对,昨日的画面瞬间浮现在眼前,空气顿时凝固了一瞬。
“早...早啊。”苏雨柔率先打破沉默,声音比平时高了半个调子。她飞快转过身去,从屋内提出两坛贴着红纸的“惊雷醉”。
“喏,给你准备的。白爷爷最喜欢这个年份的。”
唐煜接过酒坛,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指,两人同时触电般缩回手。酒坛差点摔在地上,被唐煜手忙脚乱地接住。
“小心点。”苏雨柔嗔怪道,脸颊却悄悄染上一抹绯红。
“这可是我偷偷从师父的酒窖里....”她突然捂住嘴,眼睛瞪得圆圆的,“我什么都没说。”
唐煜忍不住笑了,昨夜的尴尬在这一刻莫名消散了许多:“多谢师姐。不过你确定首座大人不会发现?”
苏雨柔狡黠地眨眨眼:“师父闭关了,至少三天不会出来。”她转身关上房门,“走吧,趁白爷爷还没出门钓鱼。”
两人沿着山间小径前行,晨露打湿了衣角。唐煜抱着酒坛,目光不时瞥向身旁的苏雨柔。
“对了,”苏雨柔突然开口,“你找白爷爷到底要问什么?”
唐煜神色一正:“地脉异动的事。你不是说过,白长老是地藏一脉的传人吗?我想请教他关于...”
话未说完,前方突然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吆喝。
“两个小娃娃,大清早的在我老头子门口嘀嘀咕咕什么?”
白长老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院门前,手里拎着鱼竿,腰间挂着个空酒葫芦,正眯着眼睛打量他们。当目光落到唐煜怀中的酒坛上时,老人家的胡子顿时翘了起来。
“惊雷醉?还是百年份的?”他一把抢过酒坛,迫不及待地拍开泥封嗅了嗅,满脸陶醉。
“嗯,就是这个味儿。”
唐煜和苏雨柔相视一笑,昨日的尴尬仿佛都化在了这个默契的眼神里。
“进来吧。”白长老转身往院里走,晃了晃酒葫芦,“看在好酒的份上,老头子今日就不去钓鱼了。”
小院中,一棵古松下摆着石桌石凳。白长老美滋滋地倒了三碗酒,斜眼看着唐煜:“说吧,什么事值得你们偷首座的宝贝来贿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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