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煜了然:“原来如此。那你与令尊......”
姜小川眼神黯淡下去,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石桌边缘:“我与父亲关系原本尚可。直到......发生了一件事,我才负气出走,远赴玄黄大陆。”
苏雨柔敏锐地捕捉到他话中的苦涩,轻声道:“若有难言之隐,又信得过我们,不妨说说。或许......我们能帮上些忙?”
姜小川抬眼看了看眼前这两位并肩作战,生死与共的朋友,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我离开姜家,远走玄黄,皆因一桩身不由己的婚事......和一个女子。”
他声音低沉,将深埋心底的故事娓娓道来。
原来,姜小川出生前,其祖父姜老太爷与璇霄皇族少昊氏的太上皇因论道结下深厚情谊,两人皆是道痴,在一次巅峰论战后,兴致所致,竟为当时尚未出生的孙辈定下了一桩指腹为婚的娃娃亲——对象是少昊氏的一位公主。
然而,成年后的姜小川在一次家族组织的秘境历练中,邂逅了一位来自玄黄大陆的女子。两人情投意合,私定终身。姜小川回府后,坚决要求退掉与皇族的婚约。此举无疑触怒了皇族,也让姜家承受了巨大压力。其父身为家主,为了维系家族与皇族之间微妙的平衡,避免祸端,最终狠心下令,强行将那位女子“送”离了璇霄大陆,并严令封锁消息。姜小川得知真相后,与父亲爆发了激烈的冲突,心灰意冷之下,才孤身前往玄黄大陆,一边历练,一边苦苦寻找那位女子的踪迹。
“指腹为婚?”唐煜皱眉,“可你曾言,四大古世家地位超然,素来不奉皇命,少有纠缠。这婚约......”
姜小川苦笑摇头:“唐兄所言不差。但这桩婚约特殊,是我爷爷与少昊太上皇以个人身份定下,带有几分意气与玩笑性质。可到了我们这一代,它却成了束缚双方的枷锁。皇族碍于颜面,姜家也因爷爷的关系,难以断然悔婚。父亲他.....身为家主,有他的难处和考量,但我......无法原谅他那样对待我的感情。”
苏雨柔听完,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同情与敬佩:“那位姑娘,能让你如此倾心,不惜与家族对立,定是位极其美好的女子。真希望有缘能见上一面。”
唐煜也拍了拍姜小川的肩膀:“情之一字,最难将就。家族责任与个人情爱,本就两难。此事,确实棘手。”
姜小川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与思念:“她......很好。温柔坚韧,如空谷幽兰。是我......负了她。”
庭院内一时陷入沉默,只有风吹过紫竹的沙沙声。
就在这时,一道带着明显戏谑与优越感的声音,毫无征兆地穿透了隔音禁制,清晰地传入三人耳中:
“哟!这不是我亲爱的川弟弟吗?几十年不见,大哥我可是想念得紧啊!这不,听说你回来了,特地‘第一时间’赶来探望!”
话音未落,院门被一股力量推开。一个身着华贵锦袍,面容英俊却带着几分阴柔刻薄之气的青年,带着两名气息沉凝的随从,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正是姜小川那位同族堂兄——姜子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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