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家父子三人——潇瑞民、潇天傲与潇凯,正悠然伫立在黄鹤山观云亭外。
三人神色悠然自得,全然不像是前来观战,一场生死对决,倒更像是结伴登高、赏景赋诗的雅士。
潇凯嘴角挂着一抹,毫不掩饰的轻蔑笑意,开口道:
“父亲,消息千真万确,叶凡那家伙足足一个月,都未曾迈出房门半步,修为必定是停滞不前了。
大哥今日,怕是真要白费这一番心思了。”
潇瑞民眼中闪烁着老谋深算的光芒,呵呵一笑,说道:
“如此岂不是正合我意?省得天傲亲自出手,徒惹不必-要的风波。
我潇家在一旁作壁上观,坐收渔翁之利,岂不快哉?”
潇天傲双臂环抱于胸前,面容冷峻如霜,唯有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遗憾之色:
“可惜啊。本想借此一战,以一场酣畅淋漓的绝-对胜利,奠定我潇家在临江无可撼动的威名。”
潇瑞民闻言,朗声大笑起来,拍了拍潇天傲宽厚的肩膀,语气中满是自豪与笃定:
“天傲,你如今已是武师境的高手!只-需往这里一站,便是我潇家最耀眼的招牌,最坚实的底气!
又何须再借那等微末之人来扬名立万呢?”
潇天傲微微颔首,不再言语,他那锐利如鹰隼般的目光,投向山下越聚越多的人群,扫视着那些陌生的面孔。
黄鹤山下,各式各样的豪车早已排成了长龙。临江城乃至周边地域有头有脸的人物,今日几乎都齐聚于此。
众人心里都揣着自己的算盘,嘴上不说,却彼此了然:说是来观战不假,可更重要的,是要亲眼瞧清楚——
这局势到底会往哪边偏。只有把风向摸明白了,等乱子一起来,才好稳稳当当地站对地方。
正各自盘算着,人群里忽然响起一阵细微的骚动,窃窃私语像水波似的一圈圈荡开。
“哎,快看……是沈墨!他居然亲自到场了?”
沈墨在一帮精悍保镖的围护下稳步走来,人群自然而然为他分出一条道。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平静得像一潭深水,外头的喧哗纷扰,仿佛都和他毫不相干。
一位早就跟沈墨结下梁子的老总,一看他这副模样就憋不住火,趁机冷嘲热讽:
“沈墨,等叶凡被魔煞尊者打趴了,我看你还能靠谁!你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吧!”
沈墨脚步没停,方向没变,眼皮都没朝对方抬一下,只淡淡地对身旁嘱咐了一句:
“太吵了,清出去。”
“是!”
两名保镖立刻行动,利落地架起那人就往人群外边拖,根本没给他挣扎的机会。
沈墨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自顾找了个视野最清楚的位置,一背手,朝山顶静静望去。
日头越爬越高,约好的时间眼看就要到了,但叶凡,却始-终没露面。
潇凯越来越急,忍不住又开口抱怨:“父亲,大哥,叶凡那废-物到现在还不来,该不会是怂了吧?”
潇瑞民缓缓摇头,语气十分断定:“他不敢。
他要是真逃了,古家和他身边所-有人,都得替他扛住魔煞的怒火——这代价,他付不起。”
他别无选择,必定会来。”
“最-好如此。”
潇凯冷嗤一声。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刹那——
咻!
一道黑影宛如没有实体的幽魂,自山脚陡峭之处猛然掠起!
只见那黑影轻盈地点足借力,身形飘忽如烟,竟悄无声息地落于一块危石之上。
宽大的黑袍在山风中拂动,一股无形森寒气息随之弥漫开来,笼罩四野。
“他……他是怎么上去的?”
“蠢-货!那是魔煞尊者!武宗境的绝世强者,其手段岂是你我能窥测的?”
“听闻那叶凡在省城,也闯出了不小的名头,据说身手极其狠辣,你们说今日究竟谁能胜出?”
山下的人群中,响起压抑不住的窃窃私语,但言语交锋间,明显认为魔煞胜占据了多数。
人群之中,周康盛眉头紧锁,面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忧虑,低声对身旁的女儿道:
“今日这局面,凶险异常,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只盼望叶先生能吉人天相,平安渡过此劫。”
周雨棠却是一扬白皙的下巴,明澈的眼眸中,写满了不服与坚信,她瞪着山顶,那袭令人心悸的黑袍:
“我信叶凡!这藏头露尾、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老怪物,定然不是他的对手!”
周康盛看着女儿这副模样,不由苦笑摇头,试探着低声问-道:
“棠儿,你近来提及叶凡这名字,次数似乎过于频繁了?你该不会是……”
周雨棠俏脸“唰”地一下变得绯红,如同染上了天边最艳丽的晚霞,她羞恼地跺了跺脚,急声辩驳:
“爸!您胡说什么呢!我......我就是看不惯他,不把人放在眼里的样子!
巴不得……巴不得他今天吃个大亏才好!”
周康盛默默摇头,不再追问。女儿那点微妙的心思变化,他这做父亲的岂会毫无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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