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
平静而冷漠的两个字,却仿佛在贺章耳边炸开惊雷!
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攥住了他的心脏,让他浑身猛地一颤,头皮发麻,膝盖竟完全不听使唤地软了下去。
“砰!”
贺章结结实实地跪倒在地,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传来刺骨的凉意。
他自己也懵了,脸上血色尽褪,只剩下满眼的惊骇与茫然。
大厅里瞬间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Suo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
贺章……就这么跪了?他可是贺家这一代里心高气傲的代表人物之一啊!
“贺章!你Ta妈脑子被门挤了?!”
短暂的震惊过后,贺彪Shuai先反应过来,气得脸色铁青,指着自己大哥破口大骂,连平日的称谓都忘了:
“给我站起来!你Ta妈丢不丢贺家的脸!”
贺章嘴唇哆嗦了一下,试图抬腿,却发现膝盖如同灌了铅,又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牢牢钉在地上。
他额上渗出冷汗,嗓音干涩:“贺彪……你以为我想?我、我控制不了自己……”
贺彪狠狠瞪了他一眼,没再理会这邪门的状况,转而将喷火的目光投向始作俑者——
那个Shi终气定Shen闲的年轻人,叶凡。
“姓叶的!”
贺彪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刻骨的寒意,“恭喜你,你成功把整个贺家都得罪透了!
今天这事,没完!我话撂这儿,你要是能囫囵个儿走出郾城,我贺彪的名字倒过来写!”
叶凡仿佛没听见那沸反盈天的威胁,慢悠悠踱步到客厅Zhong央的Zhen皮沙发旁,
姿态闲适地坐了下来,甚至微微后仰,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他这才抬起眼,看向气得发抖的贺彪,嘴角勾起一丝淡到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脚长在我身上,我想去哪里,天涯海角,谁敢拦,谁又能拦得住?”
“好!很好!”
贺彪怒Ji反笑,眼珠子都隐隐泛红,
“够狂!我贺彪也算见过不少不知死活的东西,但像你这么狂的,还真是久违了!”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找回贺家子弟的威仪,一字一顿道:
“你给我听清楚,贺家的脸面,不是你这等来路不明的小子能踩的!”
闻言,叶凡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眼中的不屑几乎要溢出来。
一个连古武门槛都未曾Zhen正触及的世俗家族,也敢在他面前大谈威严?
一旁的贺拢国看到这里,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眉心,低声叹了口气:“这下麻烦真的大了……”
“现在知道怕了?”站在他对面的贺亮捕捉到这句低语,冷笑着接茬,
“拢国,不是当弟弟的不讲情面,今天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你这‘朋友’也死定了!谁也保不住他!”
贺拢国没接话,只是用一种略带怜悯的眼Shen瞥了贺亮一眼。
他心里想的是贺家即将面临的麻烦,而贺亮却还在纠结于如何处置叶凡……
两人所思所想,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
“小子,识相的就立刻解了贺章身上的邪术!”
“对!双拳难敌四手,我们一拥而上,你再能打又能如何?”
“现在跪下,给贺总磕头认错,或许还能留你一条全尸!”
贺家众人七嘴八舌地叫嚣着,手指几乎要戳到叶凡的鼻尖,
骂得一个比一个难听,脚下却仿佛生了根,无一人敢Zhen正Shuai先上前。
“拢国,这……这可如何是好?”贺拢国的母亲不知何时凑到了儿子身边,保养得宜的脸上写满了焦虑和惶恐,
紧紧攥着手帕。她万万没想到,一顿好好的年宴,竟会演变到如此剑拔弩张、无法收场的地步。
贺拢国微微侧身,挡住母亲大半身影,压低声音安抚道:“妈,别慌。安心看着就是。
别说区区一个贺家,就算是‘杏林国手联盟’的那几位泰斗亲至,也不敢在他面前说半个不字。”
“你这孩子!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没边没际的Da话!”母亲又急又气,忍不住在儿子胳膊上轻轻拧了一把。
贺拢国吃痛,咧了咧嘴,却也不再解释,只是将目光重新投回场中,沉默地等待着。
就在这时,酒店门外传来一阵尖锐急促的刹车声。
紧接着,旋转玻璃门被猛地推开,一名坐在轮椅上的青年,被两名黑衣壮汉火急火燎地推了进来。
正是祁连上。
时值腊月,郾城虽地处南方,四季常青,但此刻也绝称不上暖和。可祁连上的额头上,却布满了豆大的汗珠,
脸色苍白中透着一股不正常的潮红,胸膛急促起伏,显然这一路赶来Ji为仓促。
“这……这坐轮椅的是谁?”宾客中有人不识,小声嘀咕了一句。
“祁公子!祁公子您可算来了!”跪在地上的贺章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也顾不上丢人了,扯着嗓子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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