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讶然的看向雍正,怔愣了片刻才想起给雍正行礼:
“皇上,嫔妾怎么了?”
因为有点上火,她的嗓子有些发干。
雍正却像是被雷劈到,抬起的脚顿在原地,去过寿康宫、以及看见那碗汤后的羞恼此刻全都没了。
他怔怔的看着陵容:
“你刚说什么?再说一次。”
陵容垂下眼,咳嗽了一声:
“嫔妾做错了什么惹恼了皇上,值得皇上这般急切的来问罪嫔妾?”
雍正吐出一口浊气,走到她身边看着桌子上她的“鬼画符”想扶额:
“你怎么比弘时还笨!”
刚刚那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听到了纯元的声音。
他说不清心里是失落还是什么,他下意识逃避这个问题,便直接转移了话题。
“人家又不是从小就有人教,能认得几个字还能写出来就不错了,你不能要求人家和三阿哥一样!”
陵容双眼湿漉漉的,像是在忍着哭泣:
“人家又不用考科举,又不用像你一样批奏折给外头的人看,写不好就写不好嘛!”
说着,她还娇嗔着背过身抹了一把眼泪。
雍正又想气又想笑:
“没规矩!”
他拍了她屁股一巴掌:
“朕不过是说了一句,你就你啊人家的好几句,合着朕好心教你认字写字还教错了?”
“人家请安回来就开始写字,明明什么都没做,你连问都不问就跑来责骂人家。”
“你还嫌人家写字写得丑,这能怪人家吗?”
“人家家里有个受了嫡妻恩惠捐官后来却宠妾灭妻的爹,娘又眼睛不好,人家要是从小有人教,能等到现在你来教?”
陵容转身后退了两步,一手捂着被拍得生疼的屁股,一手抹着眼泪控诉的瞪着雍正:
“你还打人家!”
雍正:“……”
他失神的听着陵容这一连串的你啊人家,直到对上陵容泪眼婆娑的眼才回过神来:
“安氏你放肆!”
陵容装作被吓了一跳,但她却没跪地求雍正恕罪,只倔强的撇开脸,眼里的泪珠子也成串的往下掉。
她并没有哭出声,可她脸上的委屈又正好能让雍正看见。
雍正失笑,想到她说捐官的爹,不由皱起眉头,又想到她说她爹宠妾灭妻,娘的眼睛不好,心里便不由泛起一丝心疼。
他无奈的上前搂了她的小腰:
“你啊人家的,真是没规矩。”
陵容目的达到,自然见好就收(实际是演累了),在雍正怀里扭了两下也就任他搂着了,只是嘴上却依旧犟着:
“人家没规矩不还是你惯的?”
雍正没好气的又拍了她一巴掌,见她抬眼娇嗔的瞪他,便顺势揉了她一把:
“往后不许这般没规矩了。”
“还有,往后也不许再往养心殿送猪肝汤。”
总算知道他这大上午的发什么癫了!
陵容心里唾弃,面上只做无知状:
“太医不是说菊花猪肝汤能清热明目吗?”
许是夜夜笙歌,陵容有些上火,她又故作娇气不愿喝药,太医就让她多喝菊花茶败火。
是她问太医菊花能不能做羹汤,太医才顺口说了三个方子给她。
雍正当时在场,当然还记得太医说过的三个方子:
“太医还说了菊花银耳羹,菊花豆腐羹,你怎么就偏偏选中了菊花猪肝汤?”
“那不是猪肝还能补血吗?”
她掷地有声,反正就是不承认她有暗中提醒他该补补肾了。
雍正无言以对:
也是,太医根本就没说过猪肝还能补肾的话。
“让你往后别送你就别送,哪儿来那么多问题?”
陵容噘着嘴,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
“嫔妾知道,原是嫔妾不配。”
“别人都能往养心殿送汤送水,就是嫔妾不行。”
她垂着头,委屈的语气让雍正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不是让你别送汤,是不许再送猪肝汤。”
见她还要再反驳,雍正也顾不得这是大白天,头一低便堵上了她的嘴。
他是怕了她又是委屈又是撒娇的哭诉了!
……
许是陵容的这一通歪缠胡闹让雍正忘记了上午的烦扰,用过晚膳后,他也没出延禧宫,而是让苏培盛搬来折子,直接就在陵容的书桌上处理政事。
(清朝一天两顿正餐,一餐早膳,时间为早上六到八点,一餐晚膳,时间为中午十二点到两点。)
陵容不情不愿的被好为人师的雍正撵到炕桌上写字。
时间很快来到夜间,敬事房的太监送来绿头牌。
雍正见陵容一眼又一眼的往他身上瞟,噘起的嘴都能挂上十二个葫芦,便忍笑装模作样的要翻别人的绿头牌。
陵容扭过身,气冲冲的跑进内室洗漱。
她才换了表情松口气,想着今夜里终于能睡个整觉,雍正却哈哈大笑着跟了进来。
她是有点懵的。
雍正下了早朝被太后叫去训话,只怕满后宫的女人都知道也都期盼着他今夜里能翻她们的牌子。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