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遇装作害怕的拉着王东梅继续往后退: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话是这样说,但她的眼神却让藤原秀仁笃定她听懂了日语,也更进一步确定了她帝国派来北平隐藏的间谍身份。
它是个好演员。
立刻就做出一副抱歉的样子:
“很抱歉,我认错人了。”
这句话,它依旧说得磕磕绊绊。
不过冉遇“终于”听懂了,不仅她听懂了,一旁被吓得不轻的王东梅也听懂了。
藤原秀仁深深看一眼冉遇,又很绅士的朝她行礼致歉才转身离开。
王东梅拍着胸口:
“吓死我了。”
她是真被吓到了。
以往,医院里也会有鬼子的伤兵被送来,但像今天迎面碰上,还跟她们打招呼说话的,她还真是第一次遇到。
“这鬼子我见过。”
冉遇挽着王东梅的手臂,带着她往外走:
“就是我刚来北平进城那天。”
“它当时还让伪军翻译问我住在哪里,说什么第二天去我家里下聘,把我给吓得,赶紧报了个假地址。”
“我估计,它刚刚也是认出我来了,才故意跟我打招呼。”
王东梅没想到还有这一出。
她回头看了冉遇一眼,皱了皱眉:
“让你哥去找白七爷给你弄点草药,你用草药把脸涂得蜡黄一点。”
冉遇:“……”
她这张脸在冉全安这半年的投喂下确实长开了些,但也远不到让男人看一眼就移不开目光的地步。
不过她没反驳王东梅的话:
“那倒是不用,我自己就认识草药,明天随便找个药店抓点草药回去就行。”
王东梅这才满意的点头:
“我倒是忘记你学过中医的事了。”
冉遇看看她:
“师父,我给你把把脉吧。”
王东梅一愣。
她以为冉遇是担心她刚刚被鬼子吓到,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是撞见个鬼子,我还不至于胆小到被吓住的地步。”
“不是的师父,我今天看你的面相,有点像是怀孕。”
王东梅:“……”
她是知道中医有时候很邪乎,能从面上看出人家有没有生病。
但怀孕?
别说她早年就因为流产被医生判定没有了再怀孕的机会,就是有,她这么大岁数,一年都难得和老李有一次夫妻……
想到这里,她彻底呆住。
好像,她和老李上个月是有过一次?
她又下意识看向自己徒弟。
难不成,这丫头的医术还能好到只凭面相就看出她是否怀孕的地步?
冉遇眨眨眼:
“师父?”
能不能别用这么渗人的眼神看她,好像她是什么稀罕物一样。
“把吧。”
顾不上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王东梅直接将右手手腕放到冉遇面前。
冉遇也不讲究,抓着她的手就给她细细把脉。
好一会儿,在王东梅的眉毛越拧越紧时,冉遇终于很肯定的点头:
“时间不长,还没超过一个月。”
王东梅惊呆了。
按照时间来算,若她真的怀孕,确实还没超过一个月。
她难以再维持淡定的神情,拉了冉遇就招手叫黄包车:
“咱们坐车去百草厅。”
不是她不信冉遇把脉的技术。
相反,正是因为她信冉遇,才想着直接带了冉遇去百草厅找坐堂的老大夫给她确定。
……
小半个时辰后,百草厅。
老大夫一手捋着稀疏的胡须,一手三指放在王东梅腕间,好一会儿,老大夫才掉着书袋说了一通什么流利圆滑、如珠走盘的话。
王东梅听完,只问了一句:
“老大夫,您就说我这是不是有孕,时间是多久吧。”
老大夫双眼一瞪,正要再说几句一般人听不懂的话,白景琦掀开帘子从内间走了出来:
“怎么了?谁有孕了?”
老大夫指着王东梅:
“还没一个月。”
王东梅一拍巴掌:
“您老直接这么说不就成了!”
她朝白景琦笑道:
“七爷,我今儿来,可是来感谢您的。”
她怀孕关他什么事?
白景琦不明所以。
王东梅又一把拉过在一旁装鹌鹑的冉遇:
“我得谢谢您送给我一个好徒弟呀!”
“就刚刚,她只从我的面相就看出我大概是有孕了,再一把脉,嘿,还真是!”
白景琦惊讶的看向冉遇。
他其实并不意外冉遇能把出滑脉。
他毕竟早就知道冉家曾是医药世家,不然冉全安也拿不出那种能调养他身体,让老夫少妻的他和香秀有子嗣的药丸子出来。
更何况,冉遇这姑娘还很刻苦的学过医术。
但能从面相看出人家有孕,就不是一般大夫能做到的了。
“是很可惜。”
他看向冉遇的眼底现出一抹幽深:
“现在让丫头拜师也不晚。”
学中医不比西医,除了会识字,还需要极强的记忆力和耐心细致的观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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