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凡站在那块破界碑前,风不大,可吹得他衣角哗啦啦响,像在催他赶紧做个了断。
眼前那行字,刺眼得很:
他看着看着,忽然笑了下,低声嘟囔:“普通人?呵……我现在哪还能回去当普通人啊?”
可笑归笑,他还是抬起了手,指尖冲着那个“确认”按钮,慢慢靠过去。
就在快要碰上的那一瞬间——
画面,卡住了。
像老电视信号断了,整个世界静止。连风都停了,连心跳都像是被按了暂停。
只有他那只手,还悬在半空,手指离按钮就一指宽的距离,却再没动。
界碑忽然震动,系统提示唰地一换,不再是冷冰冰的确认框,而是一行新字,缓缓浮现,带着点“你逃不掉”的意味:
姜凡盯着那两行字,愣了好一会儿,然后嗤笑一声:“合着就这两个选项?一个让我当流浪汉,一个让我当看门的?”
他收回手,没点,反而抱臂往界碑上一靠,语气懒洋洋的:“你们系统是不是忘了,我最擅长的,就是不按套路出牌?”
可这话出口的瞬间,他心里却猛地一沉。
不是不慌。
是太慌了。
他嘴上硬,可胸口像压了块千斤石。他不是没想过选“确认”——一了百了,回去过普通日子,忘了那些打打杀杀,忘了那些生死离别,忘了……她们。
可他忘不了。
忘不了苏小暖把糖葫芦塞他手里时,眼里的光;
忘不了洛清寒说“我仍在”时,那句轻得像雪落的声音;
忘不了叶红鱼消散前,那句“没有你指挥的副本,才叫自由”——明明是笑着说的,却疼得他心口发颤。
他不是不想回去。
他是怕——怕一回去,就再也出不来了。
怕自己一旦变回“普通人姜凡”,就再也听不见她们的声音,再也找不到她们的痕迹。怕那些记忆,真的被封存,像一场梦,醒了就没了。
可如果选“新世界循环”呢?
永世流浪……那不就是永远当个过客?走到哪儿,都带着一身回忆,却永远无法真正停留。他能重启万界,却重启不了自己的心。
而“守护九霄”呢?
听起来像个英雄,可说白了,就是把自己锁死在这儿,当个守墓人。他能看见桃山的花开花落,却等不到苏小暖长大;能守护九霄的太平,却再不能去洛清寒的雪峰上喝一杯茶。
他不想当英雄,也不想当过客。
他只想——当一个能回去看她们的人。
可系统不给这个选项。
它只给两条路,一条是逃,一条是困。
姜凡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他想起小时候,妈妈总说:“凡凡,做人可以笨一点,但不能没有自己的主意。”
他睁开眼,忽然笑了。
“你们以为,我非得选一个?”他低声说,“可我姜凡,从来就不信命。”
他抬手,不是去点确认,而是一掌拍在界碑上。
“我不选!”
“我两个都不要!”
“我要自己走出一条路——一条能让我再见到她们的路!”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刹那,异变陡生。
界碑表面的符文开始扭曲,像是被某种力量强行撕裂。系统提示疯狂闪烁,弹出一连串警告:
可姜凡不为所动。
他盯着那行字,一字一句,像刀刻进石头:
“你们说我是‘天命之人’,可你们什么时候问过——我想要的‘命’是什么?”
“你们定规则,设选项,让我选来选去,可你们有没有想过——我根本不想按你们的剧本活?”
“什么‘引路人’,什么‘守界者’,都是你们的棋子!可我不想当棋子,我想当——我自己!”
他声音不大,却字字如雷,砸在虚空中,激起层层涟漪。
那一刻,他的执念,具象了。
以他为中心,一道金色的光纹缓缓扩散,像涟漪,又像古老的符阵。光中浮现出无数画面——
苏小暖在桃山奔跑,手里举着糖葫芦,笑着喊“哥!”;
洛清寒在雪峰上回眸,风掀起她的衣角,玉佩轻响;
叶红鱼在数据流中转身,朝他眨了眨眼,像从前一样调皮。
这些画面不是记忆,而是执念的实体化——是他不愿放手的证明。
光纹所到之处,界碑的符文开始崩解,系统提示一个接一个地破碎:
“你们的规则,是用数据写的。”姜凡缓缓抬头,眼中金光流转,“可我的命,是用血、用泪、用舍不得写出来的。”
“它不完美,但它真实。
“所以——
“我改的,不是规则。
“是我自己的命。”
话音落下,那道金光猛地一震,冲天而起,撕裂了虚空的黑暗。
界碑轰然裂开一道缝隙,不是被力量砸开,而是被“执念”撑开的。
裂缝中,没有光,没有路,却有无数细小的光点,像星尘,像记忆,像一个个未完成的故事,在缓缓流动。
系统提示终于变了,不再是冰冷的选项,而是一句带着温度的话——
姜凡没再说话,转身就走。
背影挺直,脚步坚定,哪怕前方什么都没有。
可他知道——
只要他还在走,重逢就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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