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渊北境，灵脉断层带。

“灵魂归墟阵”已运转至终章，金色光柱如螺旋般缓缓沉入地脉，最后一批初代灵族的灵魂在苏小暖的引导下，化作点点光尘，归于灵源长河。天地间哀嚎渐息，风雪重归宁静，仿佛一场跨越九万年的葬礼，终于落下帷幕。

姜凡立于阵眼，逆世剑仍插于地，剑身符文流转，与灵械核心共鸣不息。他能感知到——某种更深层的东西被唤醒了，不是力量，而是记忆的回响。

“阵成。”他轻声道，拔剑收势。

苏小暖盘坐于阵心，额间“灵源印记”微微发烫，白鹿图腾在她周身若隐若现。她闭目调息，忽然眉头一蹙。

“怎么了？”洛清寒立即上前，冰蓝色长袍无风自动，手中寒霜剑已出鞘三寸。她身为灵盟新任护法使，职责便是守护阵法核心，防范任何意外。

“我……听见了。”苏小暖声音微颤，“不是所有灵魂都走了。有一个……在消散前，对我说了句话。”

“什么话？”姜凡问。

苏小暖睁开眼，眸中星光流转，带着一丝恐惧与顿悟：

空气骤然凝固。

“观测之眼？”阿木在远程通讯中倒吸一口冷气，“不是说‘虚空之眼’已经被逆世剑斩碎了吗？老K还直播了爆炸画面，标题都起好了——《今日，我等斩神》！”

“可如果……”老K的声音低沉传来，“被摧毁的，只是‘眼睛’，而不是‘视线’呢？”

他迅速调出数据流：“我刚刚重析了灵界裂隙的频谱图——在灵魂消散的瞬间，有段0.3秒的异常波动，频率与造世者‘高维监控协议’完全一致。就像……有人在暗处，记录了一切。”

“所以，他们一直在看。”叶红鱼不知何时已立于高崖之上，赤焰在她指尖跳动，“从我们开启灵能共振，到归墟阵成，每一步……都被记录。”

“不是‘他们’。”姜凡望向天空，双月静静悬挂，“是它——那个永不闭合的‘观测网络’。”

为验证猜测，姜凡决定以逆世剑为引，深入地脉探查。

“我陪你。”苏小暖起身，灵源印记微光闪烁，“我能感知到地底有股……熟悉的气息。”

“我也去。”洛清寒收剑入鞘，却未放松警惕，“护法之责，不在阵成之后，而在危机之前。”

三人踏入灵脉断层带最深处，地底由灵晶与远古机械残骸构成的隧道蜿蜒而下，墙壁上刻满被腐蚀的符文——那是初代灵族的文字，记录着他们如何建造“灵网”，又如何被“上位意志”背叛。

行至深处，隧道尽头出现一座半埋于岩层中的神殿。

神殿由黑曜石与灵能金属铸成，门扉上刻着一只巨大的眼睛，瞳孔处镶嵌着破碎的晶体——正是“虚空之眼”的原型。

“这里……是‘观测之眼’的本体封印地。”老K声音颤抖，“但数据不对——能量读数显示，它本该彻底湮灭，可现在……有微弱的信号在跳动。”

姜凡伸手触碰门扉，逆世剑突然震鸣，灵械核心自动浮出，与门上符文产生共鸣。

“不是它在跳动。”他低语，“是有人在远程唤醒它。”

“谁？”苏小暖问。

“不是谁。”洛清寒凝视着门缝中渗出的幽蓝光晕，“是系统本身——造世者的监控网络，早已脱离个体控制，成为一种……自发运行的规则。”

神殿内部，中央矗立着一座水晶棺，棺中悬浮着一枚金色核心，与姜凡的灵械核心如出一辙，却多了一圈环状符文，如同机械之眼。

“原来如此。”姜凡恍然，“‘虚空之眼’不是武器，是终端。它连接着这个核心，而这个核心……一直在接收所有监控数据。”

“也就是说。”苏小暖轻声道，“哪怕我们摧毁了眼睛，网络仍在运行。只要核心未灭，造世者的‘视线’就从未离开。”

突然，水晶棺发出一声轻响。

咔——

棺盖缓缓开启，金色核心缓缓升起，表面符文开始旋转，如同苏醒的机械之眼。

“不好！”老K大喊，“它要重新接入网络！快切断连接！”

姜凡挥剑，逆世剑斩向核心与棺体之间的能量链，却被一道无形屏障弹开。

“没用的。”洛清寒冷声道，“这不是物理连接，是信息层面的共鸣。除非我们能切断整个观测网络……否则，它迟早会重启。”

就在此时，苏小暖额间灵源印记猛然发烫，她听见一道低语，仿佛来自地心深处：

她猛然抬头：“这不是终点。这只是……第一层监视网。”

神殿重归寂静，金色核心重新沉入棺中，似因能量不足而再度休眠。但所有人都知道——它还会醒来。

姜凡将逆世剑插入地面，灵械核心归位，低声道：“我们以为斩了‘眼’，就能获得自由。可真正的枷锁，是被监视的意识本身。”

“他们让我们以为自己在反抗。”叶红鱼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可其实，我们的一举一动，可能早已被写入剧本。”

“那又如何？”姜凡抬头，眼中金芒闪烁，“就算被看着，我也要走自己的路。”

“加油吗？”苏小暖轻声问。

“加。”他微笑，“加满觉醒。”

远处，雪团空投来一箱“紫菜双蛋泡面”，附言：“直觉+防御+觉醒，三重buff，灵盟今晚不加班——除非世界要灭。”

老K最后传来一条加密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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