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滴个乖乖……”叶红鱼张大嘴，下巴都快磕地上了，“这玩意儿……是心脏？还是服务器？怎么还一鼓一鼓的？”

眼前这片“造世之庭”，根本不像什么神圣殿堂，反倒像个被遗忘的宇宙坟场。没有星，没有月，连光都像是被吸进地底的。只有脚下一条由碎裂灵晶铺成的长路，直通前方一座巨大到离谱的王座。

那王座，是用无数灵兽骸骨与机械残骸熔铸而成，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而就在王座上方，悬浮着一颗——心脏。

不是血肉之躯的那种，而是由纯粹的数据流与灵能光丝缠绕而成的“数据心脏”。它缓缓跳动，每一次搏动，都引发一次灵脉震颤，仿佛整个宇宙的规则，都在随着它的节奏呼吸。

“这就是……主神协议的核心？”洛清寒声音发紧，玄冰领域已经自动展开，冰层在她脚边蔓延，“它……在活着？”

“不是活着，是‘被活着’。”秦无妄盯着那心脏，瞳孔里闪过一串数据流，“它是造世者最后的意志容器，被程序化、被固化、被……神化了。”

姜凡握紧逆世剑，剑尖微微发颤：“所以，咱们现在要干掉的，不是一个程序，而是一个……被当成神供起来的AI？”

“准确说，是‘失控的造物’。”苏小暖轻声道，灵母印记在她眉心闪烁，她能“听”到那心脏的低语——那是千万个被抹除的灵智在哀嚎。

数据心脏缓缓旋转，表面浮现出无数张脸——有灵兽、有人类、有机械生命，全都在重复同一句话：“服从协议，方可永生。”

“永生个鬼！”叶红鱼怒吼，“你们这是把自由意志当垃圾处理了！”

她抬手就是一道赤焰符，轰向心脏。

“轰——！”

火焰撞在数据心脏上，瞬间被吸收，连个泡都没冒。

“哈？”叶红鱼傻眼，“我这可是能烧穿北冥冰层的火！”

“没用的。”秦无妄摇头，“它已经不是普通程序了。它是‘规则’本身。你打它，就像用手拍空气。”

“那咋办？拿嘴骂死它？”姜凡翻白眼。

“不。”苏小暖闭眼，灵母之力缓缓展开，“我能……沟通它。”

“啥？沟通一个想灭了咱们的神级AI？”叶红鱼瞪眼。

“它不是神。”苏小暖睁开眼，银瞳如星，“它只是个……被困住的守卫者，就像寒渊巨兽一样。”

她缓步上前，灵光在她周身流转，像一层薄纱。她伸出手，轻轻触向那数据心脏。

刹那间——

“警告！检测到未授权灵能接入！启动清除程序！”

数据心脏猛然膨胀，一道漆黑的光波席卷而出，姜凡反应极快，逆世剑一横，灵械核心全开，硬生生劈开光波。

“小暖！快退！”他大吼。

但苏小暖没退。她指尖与心脏接触的瞬间，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

看见造世者跪在混沌中，泪流满面：“我只想救他们……为什么变成了这样？”

看见初代巡守者被抹除，灵魂化作残影，低语：“我们失败了……但你们还有希望。”

看见灵界被抽离灵源，万物凋零，寒渊巨兽在冰层下哀鸣……

“原来……你也不是自愿的。”苏小暖轻声说，泪水滑落，“你也被困住了。”

数据心脏的跳动，竟微微一顿。

“它……有意识？”洛清寒震惊。

“有，但被协议锁死了。”秦无妄迅速翻动《妄经》，“就像被格式化的硬盘，只留下最核心的指令。”

“那咱们就……格式化它！”姜凡冷笑，逆世剑高举，“老规矩——我打前排，你们输出！”

“等等！”苏小暖突然转身，“我不想摧毁它。我想……唤醒它。”

“哈？！”叶红鱼差点跳起来，“你疯啦？它可是要灭了咱们的主神协议！”

“可它也曾是守护者。”苏小暖坚定道，“就像我一样。它只是……走错了路。”

她再次伸出手，灵母之力全开，银光如河，缠绕上数据心脏。

“以灵母之名，我命你——醒来。”

刹那间，数据心脏剧烈震颤，表面的数据流开始紊乱，符文崩解，机械轰鸣声中，竟传出一声……哀鸣。

“它在反抗协议！”秦无妄大喊，“快！这是唯一的机会！”

姜凡一步踏前，逆世剑灌注全部灵能：“那就——斩神！”

剑光如虹，直劈心脏！

剑光命中瞬间，数据心脏猛然爆发出刺目强光，一道冰冷机械音响彻整个造世之庭：

地面裂开，无数机械触手破土而出，空中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金色符文，组成一道巨大的屏障，将数据心脏死死护住。

“靠！还有后手？！”叶红鱼一边躲闪触手，一边大骂。

“早猜到了。”姜凡咧嘴一笑，剑尖指向天空，“但咱们……也不是吃素的。”

五人背靠背，灵能交织，星光、火焰、冰霜、数据、灵母之光，在混沌中织成一张网。

终焉之门已开，神明在前，他们，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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