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披着师父皮的、恶心的怪物。”

水幕中的“姜凡”，似乎对桃夭的反应很满意。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夸张，嘴角几乎咧到了耳根，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那笑容狰狞而扭曲，仿佛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乖徒儿，识时务者为俊杰。”

“你父亲姜凡，不过是个失败的造世者，他已经腐朽了，该退场了。”

“而我，才是这个世界的未来！”

他话音刚落，手中的“逆世剑”猛地一挥！

一道漆黑如墨的剑气，跨越了无尽的时空，狠狠地斩在了轮回井的水幕上！

“轰——！”

水幕瞬间炸裂，无数金色的水花四溅，每一滴水珠里，都映照出那个“姜凡”狰狞的笑脸。

桃夭抱着小凡，向后连退了三步，才稳住身形。那些金色的水珠溅在她身上，发出“滋滋”的声响，烫得她皮肤生疼。

她看着那口已经恢复平静、甚至水面都结了一层薄薄冰霜的轮回井，脸色前所未有的严肃。

“姊姊……坏人……”小凡从桃夭怀里探出头，看着那口井，奶声奶气地说道，“他……抢老爷爷的衣服……还抢老爷爷的剑……”

桃夭摸了摸小凡的头，眼神冰冷如刀，她蹲下身，看着小凡的眼睛，认真地说道：

“放心吧，弟弟。那个坏蛋，抢不走老爷爷的。”

“他只是个……”

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从怀里摸出那个缺了口的粗瓷碗——那是姜凡上次显化时，不小心掉在这里的“遗物”。

她握着那个碗，仿佛握着姜凡的力量。

“……一个可悲的、妄图扮演神明的跳梁小丑罢了。”

她抱起小凡，转身就走，脚步坚定而急促。

“我们去找父亲。”

“是时候，给那个冒牌货一点颜色瞧瞧了。”

夜色渐深，混沌界的风带着一丝凉意。

谁也没有注意到，那口轮回井的井底，一点黑色的、像油污一样的东西，正悄悄地渗透进来，附着在井壁的青苔上。

它缓缓蠕动着，像一只贪婪的、正在窥探猎物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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